沈言欢现在的身份就是陆家养女,陆欢颜。
而这位陆欢颜却是一位警官。
沈言欢换上一身正装,跟着陆岩一起进了警署,她很诧异,走在警署里没有一个人觉得讶异。
陆岩关上她办公室的门,沈言欢低声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应该知道我不是陆欢颜。”
“嘘。”陆岩低声道,转身朝那上锁的柜子那儿去。
他拿了钥匙打开那个尘封已久的门,修长的手指落在一个个档案上。
沈言欢坐在办公桌前,她的神色骤变,忽而陷入沉思。
办公桌好像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相框里放的那张照片,海边落日余晖照应着沙滩,她转身冲身后的人挥手,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美。
陆岩是从哪里来的。
一瞬间的恍惚,沈言欢再抬头,便对上陆岩那冷冽的眸子。
他将一沓档案都放在沈言欢的面前。
“这些?”她有些不解,陆岩示意她慢慢翻看。
这是当初许清婉那件案子的所有档案,已经在这儿锁了好几个年头。
当初顾及学校名声,对外宣称许清婉的确是自杀。
可沈言欢知道,那几个杀死许清婉的罪魁祸首,如今还逍遥法外。
她颤抖的手,一张张翻看那些照片那些证据,沈言欢僵在那儿。
“傅景琛跟许清婉是青梅竹马。”陆岩靠在桌子那儿,清冷的声音,“他是傅家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跟许清婉是一个村子的。”
傅景琛从小便生活在农村,可这些沈言欢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在遇见沈言欢之前,傅景琛已经跟许清婉在一起了。
档案里记载地清清楚楚,傅景琛是为了沈家才接近沈言欢的,他不过是傅家的私生子,不可能摆在台面上,可要是有沈家撑腰呢。
在爱情和财富地位的面前,傅景琛做了叛徒。
他抛弃了许清婉与沈言欢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沈言欢无法预知的。
她稀碎的心,再一次被捣地稀巴烂。
沈言欢边看边落泪,她的手指颤抖。
她才是那个蠢蛋!
“凌辱许清婉的那三个畜生,其中一个就是傅景琛同父异母的哥哥,傅景琛没胆子对他动手,倒是会拿你开刀。”
陆岩声音清冷,沈言欢的手指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三个人,一个是傅景棠,傅景琛的哥哥,如今也是傅氏集团的二把手。
另外两个是刘家的人,如今都是混得风生水起。
唯独只有她,沈言欢受了他的报复。
沈言欢死死地攥着那张纸,仇恨的种子慢慢在她的心底发芽,她深呼吸一口气,哽咽着道:“我该怎么做?”
“不着急,傅景琛下一步便会对沈氏动手,沈海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会儿的确给了沈氏不少甜头。”陆岩低声道,他的声音很好听。
沈言欢盯着眼前这个慢条斯理的男人,他理智地有些变态。
“但沈氏早被你父亲败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陆岩微微皱眉。
沈氏手里有个大单子,城西那块地是个肥缺,可沈氏没有过多的资金周转,只等着傅景琛注资。
等到沈氏拿下单子,傅景琛便会撤资,到时候沈氏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陆岩俯身,与沈言欢靠得很近,他低声道:“沈海生涉嫌贿赂早有证据握在他的手里,而且……”
“而且什么?”沈言欢抬头,与他靠得那么近,她隐隐有些不习惯。
陆岩的心底忽而起了一丝疼惜,他戛然而止,轻声说了一句:“没什么。”
陆岩轻轻拍了沈言欢的肩膀一下。
“陆警官,沈暮雪的案子还有很多疑点,青山医院无缘无故地起火,你是不是该去审审傅景琛?”
他的声音很轻,沈言欢怔了一下。
“别怕,我会派人跟你一块去的。”陆岩说完,转身从办公室里出来。
独留沈言欢踌躇着做心里建设。
而这边宋汀夜早就炸开锅了,他见陆岩出来急忙拉了他过来。
“你不要命了!为了那个女人,值得你做这些吗?”宋汀夜恨恨地道,沈言欢是毒,沾上别很难戒掉,他不想再看着陆岩涉足其中。
可是宋汀夜来晚了,从陆岩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陪她去傅氏查沈暮雪的案子。”男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他那么一阵牢骚似的。
宋汀夜翻了个白眼,有些怒了:“得了,我瞎操心什么,到时候她可不会念你的好,哼!”
宋汀夜傲娇地很,可陆岩不理他。
他也没了招数,进门之前暗自敛了自己的脾气,在宋汀夜的眼底,沈言欢是个被保护地太好,以至于被那男人骗了那么多年都不自知。
宋汀夜觉得沈言欢这是自讨苦吃,不值得同情。
可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见着紧蹙眉头的沈言欢,她不哭不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些卷宗。
“咳咳。”被无视的宋少,大声咳嗽来引起女人的主意。
沈言欢站起身来,简单的两句话:“陆岩派你来的吧,收拾一下跟我走。”
她神色平静,胸有成竹,完全不俗,这么快就上手使唤起他来了,宋汀夜内心暗自吐槽,这跟某男是一模一样。
车子缓缓地在路上前行,沈言欢全程都很安静,倒是让宋汀夜憋得难受。
她就不好奇陆岩到底是谁,就不朝着他打听一下。
宋汀夜实在憋不住了,他可不是陆岩,跟个木头似的,也难怪沈言欢当初眼底心底只有傅景琛。
“你就不好奇陆岩为什么帮你?”宋汀夜旁敲侧击。
沈言欢嗤笑,面色清冷:“你会说吗?”
宋汀夜碰了一脸灰,讨不得半点好处,他盯着沈言欢:“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沈言欢沉思,脑子里全是陆岩那张脸,如果她以前见过陆岩,肯定能想起来的。
那样的男人,很难会让人忘记。
“我该记起什么?”沈言欢歪着头,反将了宋汀夜一军。
宋汀夜几次欲开口,有话想说,却又吞下去,这让他很难受。
可这是陆岩的事情,他没有道理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