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头上一紧。
是头发被陆见深抓住了。
他拖着她进了洗手间,直接打开花洒,用冷水冲她。
冲完冷水,他将她大力拖拽到镜子前:“南乔,来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南乔慢慢抬头看去。
镜子里的她,披头散发,双眼红肿,活脱脱地狱女鬼。
“南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令人厌恶,如果不是顾及到爷爷和父母的感受,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陆以深厌恶地甩开她,拿出一张纸巾用力擦了擦双手。
南乔瞥了他一眼,就没有勇气再去看。
陆以深,他居然嫌弃她脏?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癫狂地扑过去,狠狠地踢打他,咬他。
“南乔,你疯了?快放开我!”
陆以深眼见着无法躲闪,迅速往外退去。
南乔冷凝着他仓皇失措的身影。
陆以深,从现在开始,我会学着恨你。
内心爱恨交织,让南乔理智全无。
她无法控制地追了出去。
追上他,狠狠地扇他的脸。
这样都不足以消除对他的恨。
可她刚一靠近,就听到他对着电话说:“易清,我很快回去了,烛光晚餐?好,有蛋糕吗?你亲手做的?太好了。”
南乔倏然顿住脚步。
她干什么还要恨着他?
不爱就是了,放下就是了。
“陆以深!”
她站在那里,目视他温柔的脸:“我放弃你了。”
陆以深一下子怔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南乔云淡风轻的脸,忽然间有种失去挚爱的感觉。
内心怅然若失之际,南乔平静地说:“既然你选择易清,我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扔下话,她转过身走回屋子。
每一次都是她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这一次,换做是陆以深。
那单薄瘦削的背影,让他内心胀鼓鼓的难受。
电话那端传来易清的声音:“以深,你在听吗,喂,以深?”
陆以深久久没有应答。
半晌之后,他默默地挂断电话。
南乔回到屋里,直接去了厨房弄吃的。
从现在开始,她的世界里不再有陆以深这个名字。
不就是烛光晚餐嘛,她和宝宝也可以有。
南乔为自己做了一份丰盛西餐,牛排刚刚煎好门铃响了,原来是预定的玫瑰花到了。
鲜花,烛光,晚餐。
原来,没有陆以深的烛光晚餐也可以这么美好。
哭过,闹过,疯过,既然他去意已决,她只能平静接受。
南乔坐下来,刚要开始享用晚餐,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以深,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呀,哎,你别推我,别踹门啊!”
霍振庭被推开心有不甘,再一次冲过去扶住醉醺醺的陆以深。
南乔有些纳闷。
陆以深不是和易清在一起吗?
刚刚煎牛排的时候,她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自取其辱的把孕检单拿给陆以深看。
毕竟,无论家世才华,还是身材容颜,她都比不过易清。
她觉得放下也挺不错的。
可她明明都已经决定放下了,陆以深怎么又和霍振庭一起喝酒,喝醉了还回到了她这里?
南乔正要说:“把他送去浅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