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的视线聚焦在姜棠被纱布覆盖的眼睛上，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最初见到姜棠的场景。
但不管他如何回忆都只能想起她那清澈的没有一丝阴霾的双眸。
小小的病房中，唐母的抽泣声不断的刺进沈擎的耳朵里。
他握着拳，缓缓走到姜棠病床前。
直到离她这么近，沈擎才发现将近三年都不曾看到的姜棠竟然瘦了这么多，苍白的脸颊凹陷了下去，微张的唇好像在低吟着什么。
“姜棠。”
沈擎居高临下的看着毫无声息的姜棠，声音异常的平静：“我千里迢迢飞到瑞士来，你就让我看你这副模样吗？”
唐母抬起头，头发散乱，眼眶通红的瞪着眼前这个她所谓的女婿。
果真，姜棠的眼角膜给了他。
“起来。”沈擎嗓音略微沙哑，他已经感觉到了眼睛和鼻子的酸涩。
唐母轻轻将姜棠平稳的放下：“她已经走了。”
突然，沈擎粗暴的抓住姜棠的双肩，一把将她拉起来，猛地摇晃她：“姜棠！我让你起来！”
姜棠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的晃动着，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个多星期前还在他面前“逼”他离婚的人此刻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沈擎怔怔的看着姜棠被纱布盖住的半张脸，心中的疼痛犹如浪潮一般不断袭来。
此时，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因为沈擎不听劝告乱闯，医院的护士报了警。
“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对着已经呆愣的沈擎说道。
他充耳不闻，将姜棠搂入自己怀中，一滴眼泪从他刺痛的眼角流出，滴落在她的颈处。
怀中冰冷僵硬的躯体不断的提醒着他：姜棠死了。
沈擎咬着牙，忽觉心脏如同被人插进一把匕首。
他竟然会因为姜棠这么痛。
两个警察交换了个眼神，上前将沈擎硬生生的与姜棠分开。
“滚开！”
沈擎挣扎着，猩红的眼眶如同浸了血一般，而目光定在唐母怀中的姜棠身上。
“先生，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个警察最终还是将沈擎拖离了医院。
直到助理到警察局将事情解决，沈擎才在第二日的早上出来。
沈擎整夜未眠的双眼满是血丝，脑海中不断闪过姜棠苍白的脸让他呼吸都觉得带着刺。
当他再赶回医院，却早已经没有了唐母和姜棠。
沈擎提着助理的衣领，声音沙哑的可怕：“她人呢！”
助理被此时的沈擎吓得满头大汗，他扶了扶眼镜：“医，医院说他们昨晚就走了。”
“走了？”沈擎颓然放下了他的手，立在原地，半晌都未说话。
看着已经在医院门口站了将近半小时的沈擎，助理还是提起胆子说道：“总，总裁，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您还是回去吧。”
良久，沈擎闭上了酸涩的双眼，鲜少的沮丧语气带着几唐期待：“叫人在这儿盯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
阴雨绵绵，唐母低头看着面容安详的姜棠，轻抚她额前的弋㦊碎发：“我们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