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浅浅的荧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确实也不是凡品,更不是在这个国家能见到的东西。
俱温酒所知,这种玉制是孟国才有,并且是皇室独有。
先帝十分喜欢这种玉,孟国被灭国后,便将这些玉全部收集了起来,一个个都登记在册,放在国库里。
民间绝不会有!
门外的脚步声愈近,温酒迅速将玉佩拿起,从窗户潜出。
方一潜出,门便猛地被踹开,温酒避开所有人的气息,迅速出了墨府。
刚到街上,便感知到一个气息正在迅速从身后接近。
温酒心神一凝,一掌便往身后拍去。
来人侧身躲开,月色完全被遮蔽,温酒看不清究竟是何人,又是迅速一拳,来人不躲不闪,以手为拳,直直接了这拳。
两拳相交之际,温酒眉间一皱,收回手:“邢泽帆。”
彼时风吹乌云散,邢泽帆的脸顿时隐约可见。
温酒冷冷望着他带着笑意,在月光下却愈发苍白阴鸷的脸,脸色有些许阴沉。
“你来做什么?”
邢泽帆不答,只是说道:“本以为孟指挥使会有何查案招数,不曾想竟还是和以前一样,以身犯险。”
温酒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宫内皆知邢泽帆与她是死敌,却基本都忘了,他们都是风雨楼出身,也曾经历过生死。
邢泽帆知道她的习性,在风雨楼时便喜欢直白的去怀疑的地方搜查,这样虽危险,却最有实效。
这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说到底,她的骨子中始终残存着一股杀手的暗意,喜欢黑暗,这份喜欢或者说习惯远远超过做指挥使。
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邢泽帆却并不在意她冰冷的目光,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温酒隐下冷意,说道:“一块孟国皇室的玉佩。”
邢泽帆道:“给我看看。”
温酒十分自然的递了过去,这方面邢泽帆所知的远比她多,重要的事情上,绝不能意气用事。
邢泽帆接过看了一眼,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
“如何?”温酒问道。
邢泽帆抬头看着她,眼中少有的认真:“师傅可有和你说过,二十三年前,屠孟国皇宫之时,他曾放走了一个女孩?”
温酒回想了片刻:“这是?”
“是。”邢泽帆细细摩擦着玉佩上的花纹,声音暗沉,“凤紫荆花纹,正是孟国长恒公主最爱的花纹。”
……
第二日,皇帝还未通传,韩煜却先一步来了皇宫。
他跪于武英殿之内,面前是目空一切的皇帝,以及他的左膀右臂。
“臣有罪。”
皇帝道:“哦?爱卿何罪之有?”
韩煜抿唇,昨夜听闻墨府失窃,匆忙回府却只见墨夫人房间丢了这块玉佩,顿觉不妙。
瞬间便猜到了是风雨楼所作,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会第一时间上报。
过去一夜,皇帝必然知晓了一切。
若是圣旨一下,墨夫人必然是无活路,所以他一早便赶到了皇宫,只盼能求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第一次彻彻底底弯下了脊椎。
“臣……是孟国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