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女孩愣愣地看了看江宵,又看了看元然,随即立马俯身向江宵磕头。
江宵看着贺宴卑微的样子,满眼都是因为报复的快感而涌现的笑意。
可江宵看着看着,心里却越来越阴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男人的眸色再次变得冰冷。
男人看着贺宴身上露出来的施怡留下的痕迹一言不发,最后幽深的目光落到了女孩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曾经孕育着施怡的孩子。
刹那间,江宵俊美的脸由于愤怒和嫉妒变得阴沉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疯狂撕咬的野兽。
男人冷着脸蹲下,大手覆上女孩不停哆嗦着的嘴唇:“你永远都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对不对……”
男人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却并没有想要得到回应的意思。
江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出奇的有些颤抖,短短的一句话里面,深藏了男人的偏执与怨念。
男人盯着贺宴哭得满是血丝的眼睛,安静地低下了头,将自ᴊsɢ己的额头紧紧的和贺宴的贴在一起。
贺宴被江宵突然的安静吓得不知所措,却又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静静的任由男人贴着自己,微微发抖。
江宵的眼睛里略微出现了一丝湿润,感受着女孩额头处传来的温度,男人低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选择我……永远都不会有人选择我……”
听到这里,贺宴竟然感受到了男人身体的颤抖,正在贺宴感到困惑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毁了吧。”
江宵的眼神一片狠戾,刚才的失落与柔软瞬间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贺宴感受到男人的变化,心中一惊,紧张地盯着男人。
江宵突然起身,看向贺宴的眼神冰冷而又幽深:“你猜他这次会怎么惩罚你呢?”
贺宴茫然地看着江宵,男人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江宵快要走到门口时,男人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今天的事,如果施怡知道了,我保证你们的家人一个也跑不了。”
早就愣在原地的几个负责看管的人听到此话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纷纷低着头说是。
江宵的眉头一皱,转身随便指了一个人:“你,跟我出来。”
被指到的人心头一惊,立刻不敢耽搁地快步跟男人走了出去,江宵对他说了几句话,便开车离去。
御苑。
房间的灯没有开,月光洒进房间里,落到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周身的戾气不断翻涌,脚边散落着酒瓶和烟头,看起来颓废又不敢让人靠近。
施怡一双清冷疏离的黑眸此时没有一点光彩,男人的眼睛失神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男人的脸色惨白,手中的匕首此刻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施怡看着手中的匕首,神情淡漠,突然刺向自己的肩膀,好像被刺的不是自己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匕首扎进皮肉里,施怡冷冷地看着,又猛地将匕首拔出,殷红的鲜血流出,男人看着伤口,反而轻笑了一声。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施怡摇摇晃晃地起身,高大的男人此时却显得有些脆弱,男人没有再看一眼身上的伤口,径直走向了大床,倒在床上。
第二天。
施怡清醒了之后看到手机里手下的未接电话,以为是贺宴又出了什么事情,将电话拨通了回去。
“年……年总。”
“说。”
“年总,昨天那位小姐回来之后和他弟弟两个人很奇怪,他弟弟好像在说关于年欢小姐的事,那位小姐虽然说不了话,但我看起来好像是很厌恶的样子……”
见施怡并没有打断自己,下属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位小姐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我们一靠近就马上捂住了他弟弟的嘴……”
施怡此刻的眼神仿佛是要杀人一样,没有再做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起身出门。
另一边的下属见施怡挂断了电话,暗自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大厅里。
一进门,下属看到女孩和少年抱在一起在角落缩成一团的样子,心中都在滴血,可是……
对不起了,真的对不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施怡一下楼,柳叔就注意到了男人一脸的阴沉,知道大概又是和贺宴有关,轻轻叹了一口气,目送施怡离开。
施怡滔天的怒火已经让他来不及思考,驱车奔向关着贺宴姐弟的废旧工厂。
贺宴正仔细地查看元然身上的伤口,突然的踹门声吓得女孩不禁缩进少年怀里。
见施怡进来,元然警惕地盯着男人,抱紧贺宴。
施怡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向两人,一把将女孩抓住,扛在肩上,向门外走去。
元然的指甲深深扎进皮肤里,少年的牙齿都快要咬碎,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施怡猛地将女孩扔到车上,向医院的方向开去。
贺宴认命地靠在座椅上,安静地等待着,她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这样,不过没关系的,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样对她的。
医院,年欢病床前。
施怡将女孩扔到坚硬的地面上,那条被人打断过的伤腿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贺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后,怕是走得要更加慢了。
正想着,女孩的头顶一阵剧痛,施怡抓着女孩的头发大力的将女孩的脑袋往地面上磕。
“贱人!给我妹妹磕头!”男人此刻眼底一片猩红,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贺宴的脑袋被迫的不停磕在地面上,女孩无助地承受施怡疯狂的泄愤,可剧烈的疼痛使女孩实在受不住,大滴的眼泪涌出,和血混合在一起从女孩的脸上淌下来。
这样的暴行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施怡的怒火平息了一些,放开了抓着女孩头发的大手,将女孩用力一甩:“跪好。”
贺宴哆嗦着调整自己的姿势,不敢再有一点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