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牵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朝跳楼机走去。
两人一同坐上跳楼机,等到把安全带全部绑好,才真的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随着高度上升,耳边的风也越来越大,季言川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他紧紧握住安萌的手,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喑哑。
“萌萌,不要怕,有我在。”
安萌闭着眼,嘴唇却冷冷的向上勾勒出一个弧度。
害怕?和喻禾相反的是,她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区区跳楼机在她的面前,根本不足为据。
比这更高的跳伞,滑翔她都尝试过。
可是她知道,季言川恐高。
更何况还有喻禾跳楼的阴影,今天的这一次经历,一定让他终身难忘吧。
跳楼机缓慢上升到顶端,从这里向下看去,人流车流都变得十分渺小,冷风呼呼的往耳边刮。
喻禾跳楼的那一天,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风呢?
倒计时开始。
3!
2!
1!
倒计时结束,跳楼机开始飞快的向下坠去,一瞬间的失重,几乎把人的心脏都要蹦了出去。
安萌只觉得自己的手被狠狠握住,她侧目看向季言川,只看到他闭着眼睛。额头满是大喊。
很好,如今你也知道,从十楼掉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了吧?
等到跳楼机平稳停下,安萌准备起身,一旁的季言川脸色苍白如纸,手却仍旧紧紧拉住她。
“萌萌,我想再试一次。”
安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开口道。
“我做了一次已经够了,再坐我会有些害怕,你一个人好吗?”
季言川眸子黯淡无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很快,倒计时开始,跳楼机再一次开始上升到最高处。
安萌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想干什么?妄想用这种手段来弥补自己所做过的罪恶吗?
他只是感受从十楼掉下来的惊险,可他知不知道从十楼摔到地上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种浑身的骨骼都在瞬间破碎,所有血液在瞬间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他能体会吗?
即便他现在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喻禾也永远看不到了。
十分钟后,季言川从跳楼机上下来。
他径直走到安萌的面前,死死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第三十八掌
安萌没有推开他,内心却对他的触碰厌恶无比。
杀人犯,他才是真正的杀人犯,害死她父母和妹妹的人。
从游乐园出来,季言川似乎没有心情再继续接下来的活动,安萌也没有强求,在他的安排下回了家。
季言川走后没多久,梁西州便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有些惆怅,眼底带着淡淡的忧伤。
“萌萌,你今天和他玩得开心吗?”
安萌愣了愣,随后苦涩的摇头。
“你知道的,和他在一起,我根本就不自在。”
“阿州,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不想再看他的脸色生活了……”
梁西州眸中闪过亮光,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萌萌你等我,我会带你去法国,从今往后我们便再也不回来。”
他和她构思了许多在法国生活的美好蓝图,他说他要带她去看海,去普罗旺斯最美的薰衣草花田,去埃菲尔铁塔,去凯旋门,世间的美好,他都要捧来送到她的面前。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了解他的过去,安萌差点就要被他的话给蛊惑。
相比起季言川,梁西州更可怕。
他温文儒雅,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分明是一副对所有人都温暖的外面,内里其实最最冷漠。
就是这样的冷漠,让喻禾从十楼跳下,死不瞑目。
安萌听着他将所有的构思说完,眼底渐渐蒙上一层白雾,她扑到梁西州的怀里,激动的抱住他。
“阿州!我好向往你说的生活,您能不能马上带我离开!”
梁西州伸手搂住她的腰,用力加深了这个拥抱。
“放心,很快。”
如梁西州所言,他的计划果然很快便开始了。
一开始,是季言川的公司出现了些小问题,虽然问题不大,但是旗下各个子公司都有波及,他在公司忙着处理事情,来见她的次数也慢慢少了。
安萌把咖啡厅的工作辞了,之前季言川便说过,不喜欢她抛头露面,之前是因为计划还没到这一步,她还需要和梁西州有交集,如今显然已经不用了。
所以对于她辞职的事情,季言川也没有多问。
梁西州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出国的事情,他手底下的侓师事务所还在照常经营,只是私底下,其实他早就已经抽空了所有现金流。
只要他们人一到法国,便会将律师事务所彻底关闭。
纵使季言川的手再长,他也神不到法国去吧。
就在季言川的子公司频繁出事之际,忽然爆出一则关于季氏集团的丑闻。
无数的媒体汇聚于公司楼下,将公司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时候,作为集团的负责人,是不能轻易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集团的荣耀,而精明如季言川,更不会轻易冒险。
在这之前,他先打电话联系了安萌。
从电话那端,可以听出他声音有些疲劳。
“萌萌,最近还好吗?”
安萌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回答他。
“挺好的,听说季氏集团最近出了很多麻烦,你不用担心我。”
季言川微微沉默,随后轻笑了一声。
“不要紧,这些小问题对于我而言,还谈不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