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愣住,刚要烧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对象了?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父母什么工作?”
听着母亲连珠炮似的询问,沈沐泽头疼不已:“这几天谈好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下次我带她过来见你。”
说完,也不顾沈母求知的迫切心情,他起身就回了房。
沈母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是儿子终于开了窍,肯谈对象了。
忧便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同学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儿子没对象,现在突然又有了,她怎么好意思跟老同学说啊……
想到这儿,沈母沉叹了口气。
……
军区大院。
墙上的挂钟慢慢指向了一,风透过窗隙,吹进空阔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傅砚深突然惊醒,他喘着粗气,冷汗大颗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未退的惊惶。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他回过神,却发现心脏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几个小时,他竟然做了三个梦。
一个是梦见纪星繁在水中挣扎,他想救她,可他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河面。
一个是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同样两鬓斑白的纪星繁,他抓着她的手,无法控制地喊出了‘雪芬’。
纪星繁哭了,沧桑的双眼jsg有无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倾尽一生,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个梦就是纪星繁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一个梦,都像把利刃穿透傅砚深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开灯,望着空荡的房间,他微红的双眼浮起丝坚定。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
因为沈沐泽的话,纪星繁这一个星期除了上课就是宿舍和食堂,再没出过校门。
刘建红是个爱玩的性子,但也害怕被坏人盯上,只能跟着她一起憋在学校里。
这天,纪星繁吃完饭正准备去阅览室,身后突然传来傅砚深的声音。
“雅萱。”
转身看去,一身军装的傅砚深正朝自己走来。
纪星繁愣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可傅砚深明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她莫名会觉得膈应?
秉着礼貌,她还是打了招呼:“顾政委,您怎么来这儿了?”
语气里的疏离让傅砚深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念书,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忽然从口袋拿出支钢笔:“这个是派克钢笔,你应该用得到。”
看着那黑亮的钢笔,纪星繁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
她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顾政委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受您的东西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看过来了,那些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见纪星繁拒绝,傅砚深皱起眉:“雅萱,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女孩的视线突然穿过自己,目光也亮了些。
傅砚深还没反应,纪星繁就越过自己,朝身后跑去。
转过身,才发现纪星繁正在跑向沈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