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仪似乎是想劝架,但是母子吵架,哪里是她这个外人能插嘴的呢。
但是霍母却偏偏不放过她。
霍母指着换完衣服坐在沙发上小口喝茶的温清仪:“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自降身份!”
说着,她冲到温清仪身前,扬起手。
霍靳臣顾不得满身伤口,一把拉住了霍母的手。
霍母气的浑身颤抖,她指着霍靳臣:“好啊,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敢打我了是吗?”
霍靳臣不耐道:“我哪儿打您啊。”
霍母却好似疯了一般,她狠狠搡了一把霍靳臣,眼眶通红。
霍靳臣一个没站稳,仰面倒下,一下子嗑在了逼仄客体里的餐桌上。
他本来刚才失血过多,而今又狠狠一撞,不由得眼前一阵发黑,半晌没缓过来。
盛怒中的霍母见状,一时慌了神:“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的时候,霍靳臣彻底昏了过去。
霍靳臣再醒来时,只觉脸上洒满温暖的阳光。
他微微睁开眼,等彻底适应阳光的明媚之后,不由扭头。
却见温清仪坐在床边,阳光笼罩着她,好似给她铺上了一层圣光。
她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在她的手里一点点变长,苹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霍靳臣看着这样一派岁月静好的场景,忽然心中微微一动,好像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都是为了这一刻,因为这一刻,一路上所经受的磨难便都值得了。
就在霍靳臣眯着眼享受这一刻时,忽然病房门从外面打开。
霍母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把扯过温清仪的胳膊,一个巴掌不由分说便落在了她脸上。
温清仪正在削苹果的刀没有拿稳,刀锋划过手指,殷红的血霎时染红了果肉。
霍靳臣支撑着胳膊想要阻止。
可紧接着霍母劈头盖脸的骂声便朝着温清仪袭来:“不要脸的贱种,你到底为什么阴魂不散缠着我们家靳臣?!”
温清仪默不作声的拿纸巾细细擦拭着水果刀,指尖的血滴滴答答往身前的垃圾桶滴。
“当年的真相我都告诉你了,你再装失忆也无济于事!”
霍母尖利的声音恍若针一般扎进温清仪心里。
没人知道她在霍靳臣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多少,从前的那些痛苦的记忆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就宛如她重新又经历过一边从前的苦痛般。
温清仪拿着水果刀,用纸巾包裹住伤口,上前一步。
霍母又惊又惧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温清仪拿起桌上的刀鞘,慢慢把苹果刀收了回去。
路过霍母的时候,她说到:“谢谢霍夫人提醒,您跟我讲的当年的真相,也会成为法庭上的证据的。”
她说完,霍母已经惨无人色。
霍靳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仪!”
温清仪步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她看向门外正在等着自己的白祁安,冲他微微点头。
白祁安看见她受伤的手,赶忙迎上来,问周围的护士借来绷带碘伏,给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