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马上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韩归年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呼吸急促,心里惊慌了起来,接着他听见有人喊:“快喊救护车!”这才如梦初醒,拿起电话。
此时的张力眉头不耐烦的皱了起来,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场面,也不想再管夏末和曲悠,直接转身走了。
过了十来分钟,救护车来了。
夏末被人小心抬上来救护车,韩归年不放心,也打算跟着上救护车。
这个时候,曲悠红着眼睛,掐着他的手:“我也受伤了,你这个时候走我怎么办?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况且你不是说,跟那个女人只是玩玩而已?”
韩归年眼看着救护车已经开走,知道这个时候再追也晚了。
于是他转身耐着性子跟曲悠说:“我跟她虽然只是玩玩,但是我和她毕竟从小长大,也不能放着她不管。”
随后他眉头一皱:“况且你只是崴了脚,而她那直接出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说罢,韩归年语重心长的说:“曲悠,这个时候你别任性,我们韩家需要的是以为识大体的主母。”
曲悠听完他说的话,低着头,脸上扭曲了起来,手掌都快被指甲掐出血了,随后又将表情隐藏起来,抬起头微笑道:“对不起,是我任性了这次,下次不会了。”
曲悠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下次就直接是夏末的死期!
韩归年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开车前往了医院。
来到急诊,韩归年赶紧迎了上去:“那个,请问那个叫夏末的患者怎么了?”
女医生抬眼问:“请问你是她的谁?”
韩归年顿了一下,说道:“我是他的哥哥。”
“你妹妹她怀孕一个月了,你们家属怎么也不小心一点!”女医生白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韩归年,以及脸色很差的曲悠。
曲悠冷眼看着韩归年,转身走到紧急避险通道,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她脸上满脸阴恻,说出的话却是楚楚可怜:“喂伯母,呜呜呜呜……”
此时的韩归年已经消化了这个消息,艰难的走进病房,嘴巴张开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夏末已经哭过一轮了,根据医生说的时间,她很确定这个孩子是韩归年的。
她红肿着眼睛,抬手摸了摸肚子,没想到这里居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良久,夏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留下这孩子。”夏末露出了一丝哀求,她想要有个tຊ新生命来治愈自己。
韩归年刚想答应下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断了,没想到铃声锲而不舍的又响了起来。
他不耐烦的接通了韩母的电话:“我有事……”
随即他的话就被手机那头打断了:“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如果有了这个孩子,你怎么跟曲家交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韩归年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留下这孩子,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他抬眸望向等待他回复的夏末,况且夏末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也会很辛苦,即使他给与了她庇护和金钱上的资助,孩子的成长也需要父亲。
想到这,他面容刹那变得冷峻。
夏末一直在注视着韩归年,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开始不断往下沉,她的手不禁捏紧了床单。
随后,她听到了最终审判:“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夏末缓缓闭上了眼,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进被子里。
这个孩子对她来说,不仅是她的精神希望,也是她对韩归年最后的念想。
这一切都被韩归年摧毁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夏末闷着声说,她此时不想见到韩归年。
韩归年看她这个样子,拳头捏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她会明白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后,韩家的私立医院。
此时的夏末躺在可移动病床上,即将被推进手术台。
韩归年、曲悠都站在手术室外。
夏末心疼得像刀绞,泪水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打湿了蓝色的枕套。
她含泪望向韩归年:“经此一遭,我们再无瓜葛!”
韩归年捏紧拳头,眸中闪过一丝苦闷,低声开口:“等你出来了以后再说。”
此时的曲悠,望着被推进手术室的夏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怕你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了。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半个多小时过去。
韩归年开始焦灼起来,人流手术不应该十几分钟就好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病房突然被打开了,护士严肃的出来通知:“病人手术过程中,大量出血,还在抢救,我们会尽力的。”
韩归年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随即不可置信的开口:“怎么会突然大量出血!?”
护士解释:“具体原因还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归年失神的望着手术室,心里不断祈祷夏末能平安出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光暗了下去。
韩归年“唰”的一下站起来,一个箭步就站到走出来的医生面前,焦急而期待地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副默哀的样子:“很抱歉,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