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恕手下动作一停,没什么情绪的回了句:“没时间。”
“那你考了大学,会找吗?”
蒋恕继续给她活血化瘀,“说不准。”
姜礼觉得自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越来越大,续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蒋恕似是不耐烦了,他手下动作一重,姜礼痛喊了一声,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是疼的。
“你故意的。”
蒋恕放开她的脚腕,“没大没小,叫哥。”
姜礼只有有事找他的时候才叫哥,其他时候大多会叫他蒋恕,叫什么都随她自己的心情。
蒋恕去厨房洗了把手,擦干后将她抱进房间。
“有什么事喊我一声。”说完他就出去了。
姜礼恨恨捶了一下床,她心里极度烦躁,却不知在烦什么。
蒋恕自始至终没做错什么,无论是跟别人有说有笑还是大学谈女朋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问题。
姜礼转头去看窗外浓黑的夜色,神色怔然。
第二天蒋恕载着姜礼去学校,姜礼双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校服。
蒋恕直接将姜礼送到座位上才走。
走之前他将揣在兜里的包子和豆奶放在她桌上,撂下一句:“中午别乱跑。”
姜礼点头。
蒋恕这才离开。
方酒放下书包,在后边看得直咂舌,“小礼,你哥对你也太好了吧,我也想有这样的哥哥。”
姜礼咬了口包子,“我是伤员,他当然得体贴一些。”
方酒皱眉,“你昨天脚扭伤,严不严重?”
“还行吧,凑合能走几步,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方酒凑近姜礼小声道:“那个于萱,她可真讨人厌呐,自己实力不行,还处处给你使绊子。”
姜礼淡道:“她确实讨厌。”
方酒不想谈起于萱,便朝姜礼笑道:“小礼你可给我长脸了,昨天你们下台后,我就听见坐在我身后的几个男生夸你呢。”
姜礼捏捏方酒的脸,“怎么就给你长脸了?”
方酒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听别人夸你,就跟夸我自己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开了。
姜礼想起一件事情,道:“你哥不是过不久就回来了么?”
提起哥哥,方酒眉眼淡下来,“谁管他回来不回来,在外头花天酒地的。”
“你不管管?”姜礼好奇道。
方酒有一个秘密,是她跟她哥的秘密。
方酒和她哥不是亲生的,方酒是陈家家主好友的女儿,年幼丧父丧母,被陈家接去,自小同陈家唯一的儿子陈宴有婚约,陈宴比方酒大五岁,方酒便一直喊陈宴哥哥。
但听方酒的描述,她哥好像很讨厌她。
“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方酒掏出书本,不想再将话题进行下去。
姜礼见状只得回过身做自己的事。
下了早读,班主任陈冰走进教室,她敲了敲讲台,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讲一件事,我们原定于下个月八号的期中考提前了整整两周,提前到了下周周四周五,同学们,抓紧复习。”
班主任是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女人,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个很护短的女人。
临走前班主任看了眼姜礼,“姜礼,中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了,你们先上课。”
一时间大多数人的视线均是投向姜礼,姜礼面不改色的准备着上课的东西。
到了中午,方酒问姜礼,“要我帮你带饭吗?”
姜礼摇摇头,“不用了,我哥待会儿过来。”
“行,那我先走了。”
姜礼点头。
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之后,姜礼扶着桌子站起来,慢悠悠往班主任的办公室去。
离得很近,没几步就到了。
姜礼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进。”
她推门进去。
陈冰抬头看到是姜礼,她放下手中的教案站起身,“出去说。”
两人来到窗台边,陈冰看着姜礼道:“你跟四班的于萱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于萱昨天顶个巴掌印哭着回来的?”
姜礼道:“冰冰,是于萱她先给我不痛快的,上次排练的时候她将我锁在换衣间里还跟别负责人说我有事走了,昨天下台的时候她推我让我从舞台上掉下去扭了脚,我打她一巴掌,一点都不过分。”
陈冰闻言皱眉,也不知信了几分,“可是于萱并不是这样说的。”
“学校演播厅有监控,上周五的事和昨天的事,都可以调出来看一看,看看是谁在说谎。”姜礼有恃无恐。
陈冰听到这话,已经大概都明白了。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别再给我惹事,好好学习。”陈冰说着就要离开。
姜礼道:“老师,这件事怎么过得去?她和职中的把我关进换衣间,这事就过去了?她得背个处分,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陈冰皱眉,“我的话你怎么不听呢?我一直以为你tຊ是个乖孩子啊。”
她靠近姜礼小声道:“于萱家不好惹,她爸爸是腾跃集团的总经理,这件事你跟她闹起来,你只会吃闷亏,听我的,你别跟她计较,她成绩不好,你不能被她这种人影响,你去跟她道个歉,不要让她将这件事闹到明面上来。”
“你父母在外打工供你上学不易,为这种小事开罪于萱,不值得。”
陈冰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离开了。
中午跟蒋恕吃过饭,姜礼正想让蒋恕回去,就看到于萱进来了,她面色冷淡下来。
于萱看到蒋恕,颇有些忌惮,她隔着几张桌子对姜礼道:“姜礼,听老师说你要跟我道歉?”
她笑了笑,“我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今天下午就准备退学吧,打了我,可不是简单受几句骂背个处分能解决的。”
姜礼笑笑,并不欲与她说话。
于萱又道:“今天下午我妈妈会到学校来的,你等着吧。”
“好,我等着阿姨来兴师问罪。”
于萱见姜礼面上没有丝毫惧意,颇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转念一想,她现在嘴硬,下午退学的时候看她怎么办。
就算看了监控又能怎么样?她妈妈来了学校,校长都得亲自来迎,她才不怕。
于萱走后,教室里静悄悄的。
“脚还疼吗?”
“有一点。”
“再上几天药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按照你上药的力道,我这脚过几天怕是得废。”
蒋恕看了眼时间,“快上课了,我先过去。”
“嗯。”
两人似乎对于萱的挑衅丝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