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穗月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了。
此时,天色大亮。
“你醒了?”
不等温穗月将混沌的思绪理清,她便听到一道略带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穗月应激般转过头,穿着军装的江青北正抱臂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见她苏醒过来,江青北才悄悄松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铁饭盒,打开了递给她:“这是我刚刚从医院食堂打回来的白粥,加了白糖的,你喝点吧。”
温穗月愣愣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饭碗,闻着白粥的米香味,她只觉得有些恍惚:“我,我住了多久了?”
江青北拿起地上的暖水壶,闻声回答:“一个晚上,你没什么事,医生说就是惊吓过度,再加上之前操劳过度。”
温穗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昨天晚上那个……”
又想到了昨晚,温穗月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
她欲言又止,但是江青北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回道:“你放心,昨天那个人我已经交给公安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公安手里接受盘问。”
听到这里,温穗月才微微松了口气,有了吃饭的心情。
“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打点水。”江青北见她开始吃饭,这才起身,拿着暖壶走了出去。
温穗月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轻轻地抿了抿唇,只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的江青北,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
将她照顾得如此周到,甚至有几分殷勤……
可是,他们已经三年未见了,江青北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如是想着,温穗月的表情愈发复杂起来。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猜不到,只是温穗月觉得可笑,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思考。
如果他喜欢她,爱上了她,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要等到她已经彻底将他放下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温穗月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
或许,这就是姚雪口中的,人性本贱吧。
白粥吃了三分之一,江青北提着暖壶走了回来。
“我感觉我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今天可以出院吗?”温穗月见他回来,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碗,轻声问道。
江青北表情不变:“医生说,你最好能多住几天观察一下。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去帮你做。”
温穗月的表情微变,她摇了摇头,坚持道:“我觉得我没什么事情,我今天就要出院。”
“不行。”江青北的态度更强硬,他放下了暖壶,将一杯温水递给了温穗月,用稍显冷硬的声音安抚了一句,“听医生的话。”
如果这是在以前,温穗月一定会觉得甜蜜,但如今,她只觉得烦闷。
温穗月没有伸手去接江青北递过来的水,冷淡的说:“江青北,你现在是在用什么样的立场和我说话?我现在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我有权决定我是出院还是继续住院。”
说着,温穗月就要翻身下床。
但是江青北的表情却变了,他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按住了温穗月的肩膀,表情变得有些沉:“我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