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人叫宋五,这里的人都称一声五哥。
宋五在别人面前一向是牛逼哄哄的,但是在舒修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这几天情况怎么样?”舒修进了屋子,直接坐到最上面的位置,翻开摊着的账簿。
“还行吧,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宋五满脸堆笑,“修哥尽管放心,我在这看着,肯定不会做亏本买卖。”
“李二狗他们有来找过麻烦么?”
“没有,最近没怎么见到他们的人在这边晃。”
“哼,这是知道我肯定会找他们麻烦,都夹起尾巴躲起来了。”
舒修冷笑一声,真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
他就让他们先躲着,这几天他们肯定是担惊受怕,等他们松懈了再给他们一击必杀。
舒修从来都是打一次狠的,打的让人不敢生出反抗的念头。
“那是,他们肯定是害怕修哥啊,咱修哥就是说一句话,他们都是吓得抖三抖。”
宋五恭维着,赞扬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舒修身上砸过去。
“行了行了,这边你看紧了,如果风头紧就暂停几天。”
“放心吧,修哥,我在肯定出不了事。”宋五拍着胸脯保证。
舒修顺手拿起账簿,“我带回去看,回头再让人给你送过来。”
“好,修哥慢走。”宋五连忙送了舒修出去。
舒修拿着账簿先去了供销社,把要买的种子买了,顺便又称了点调料。
这才晃悠悠的往家去。
走到半路,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舒修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一句,路那么宽,不会从旁边走么?
显摆自己有自行车?他又不是没有?
刚想回头刺囊一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舒修。”
舒修回头,惊讶出声,“沈哥,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骑着自行车的人是沈彦修。
“你今天不忙么?怎么在这里?”
明明昨天见面的时候,也没听他提过一嘴。
“这不是昨天回家跟我妈说碰到你了,她就非要我过来看看你,我今天不过来,等回家她肯定一直念叨。”
沈彦修和舒修解释了一句,停下车子,“上车,我带你。”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舒修直接跳到沈彦修自行车后座,“沈哥既然来了,晚上就在我家吃饭吧,正好我上山套了兔子。”
“嗯,本来就打算吃了饭再回去。”沈彦修倒是没客气。
他今天来之前说沈母什么的都是借口。
他就是想知道舒修家里那个什么知青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就是打定今天必须在舒修家吃个晚饭的主意来的。
本来就走了一半的路,有了自行车,几分钟就到了上元村。
都还没下工,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人。
舒修打开门让沈彦修进来,“沈河先随便坐,我去放东西,给你切个西瓜吃。”
他去沈彦修家从来都不客气,沈彦修到他家自然也不会不自在。tຊ
小的时候这里他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
后来舒母过世后,他来的就少了。
沈彦修不动声色的进了屋,舒修家的屋子格局很简单,一共就两间卧室。
舒父舒母死后,他们之前的那个房间就空了出来。
如果那个知青住在家里,肯定就是住在舒父舒母的屋子。
房门没锁,他伸手推开。
里面倒是也干净,书桌上堆了很多纸张。
沈彦修没有再看,退出来关上门。
他现在还不知道房间都是舒修收拾的,如果知道都是舒修收拾的,还不知道会不会炸。
舒修把账簿放好,调料放到厨房,顺手把中午没吃完的半个西瓜抱出来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沈哥,过来吃西瓜了。”舒修很是利索的把西瓜切了两块放起来,其余的他和沈彦修吃掉。
沈彦修主意到舒修的动作,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还留两块?”
“等会儿晏阳嘉回来,肯定又累又热又渴,是专门留给他的。”
舒修也没掩饰,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你对这个知青倒是挺好。”沈彦修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他还没见过舒修对哪个刚认识的人这么上心过。
“嗐,他现在住这里,多帮衬点不是应该的么?
再说了,他还交了很多伙食费,把全部身家都交给我了。
我要再不多想着他点,他背井离乡的到了这里,多可怜啊。”
舒修笑嘻嘻的和沈彦修解释。
他忽然想起什么,一张脸靠近沈彦修。
两人的距离拉的特别近,近到沈彦修眼睛里的错愕让舒修看的一清二楚。
沈彦修心脏【砰】的一下,耳根不可控制的红起来。
“嗯?怎么感觉不太像啊?”舒修嘀咕了一句,又退远了一点。
“你……刚才做什么?”沈彦修难得有点结结巴巴。
“嗐,我就是想看看我之前出了什么问题。”舒修含糊了一句。
他刚才特意实验了下,他靠近沈彦修的时候,丝毫没有靠近晏阳嘉那种猛烈的心跳。
所以他的心跳还是很正常的,等晏阳嘉回来他还要再确认下,可能那天就是个意外。
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导致他心跳有点不正常。
而现在和沈彦修他是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根本毫无波澜。
自认为已经想通的舒修丝毫没有负罪感的去准备晚上的饭食。
难得沈彦修来了,肯定要加菜,原来准备的菜就不够吃了。
而且沈彦修来了,那不得喝点酒啊。
想到这里,舒修从厨房里拿出个瓶子,“沈哥,我准备晚餐,你帮我去村口打瓶酒,不用给钱,就说是我要的。”
他们村里有个人喜欢喝酒,但是又买不起,所以干脆自己找果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捣鼓。
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捣鼓出来酒,不过不多,只有村里人嘴馋了,找东西跟他换点。
舒修虽然不怎么喝酒,不过有时候兄弟们一起聚餐的时候,他会去那里搞点,东西给的也多。
一来二去的,有时候他只要一点点酒的时候,那人也不要东西。
应了一声,沈彦修拎着瓶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