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儿在病房外敲了下门,里面没人应。
门没有锁,还开着一条缝,她推开门往里望了望,轻声问:“潇潇在这吗?”
房里有三张病床,环境宽敞干净,只有中间的一张病床被纯白色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周围很静,钟月儿心脏急速跳了起来。
空气中仿佛漂浮着暧昧黏腻的气息,细微的吮吸交融声响。
钟月儿脸色很奇怪,像是怒又像是兴奋,仿佛失去理智的,大步走进去!
唰!打开了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戚以潇躺在病床上还未醒来,程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骨感精致的指节翻了下书页。
他低垂的眉眼极为好看,短发柔黑,微遮眉,气质程程柔的毫无攻击性一眼就令人软了心房。
程执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看过去,有点意外:“同学,你有事吗?”
钟月儿表情有点僵,“我进来前敲了门,没人回应。”
“哦,抱歉是我没听到。”程执合上书,语气很平淡。
钟月儿看了眼病床上的戚以潇,语气担忧,“程执,潇潇没事吧,我看她晕倒很担心就过来了。”
“在繁星跳舞的时候,我和潇潇交了朋友,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寄住在你家,真的好巧。”
她和程执初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不止于认识,经常会有交集。
程执:“嗯,不用担心,她没事,但是校医说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钟月儿一顿,有点难受。
这话明显是赶她出去的意思。
眼前的少年程润斯文,完美的令人心驰神往。
可钟月儿看出来了,他的唇上此时泛着浅浅的湿意,唇畔比平时添了几分艳色,一看就是经过激烈摩挲后造成的,就在不久前……
“我和严教官请了假不用训练,还是我在这照顾潇潇吧,女生照顾女生会方便点。”钟月儿露出可爱的笑,善意说。
程执戚言反应不大,朝她一笑:“不麻烦你了,有我在就可以。”
钟月儿笑意僵住,脸色难看。
走出去之前,她看了眼病床上的戚以潇。
女生小脸精巧,卷翘睫毛安静垂着,睡颜恬静的像个天使,可那两片唇畔却过于红了,泛着浅浅水光。
就像是,被欺负惨了……
钟月儿出了病房后,靠在墙上,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好可恶……
程执该是她的,她是世界上最了解、最适合程执的人!!
之所以接近戚以潇,就是为了离程执更近!
可现在一切都朝着她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程执为什么会偷偷吻戚以潇?
优雅的恶魔应该披着天使的伪善面孔玩弄人心,微笑着将一切愚蠢的社会法则踩在脚下不是吗?
程执怎么可以垂下头颅、对一个低贱的女生着了迷还偷吻!!
……钟月儿嫉妒疯了,被程执呵护的女生该是她钟月儿。
钟月儿回了宿舍就趴床上放声大哭起来,拿出偷带的手机拨了通电话:
——“呜呜哥哥……我好想你……”
/
戚以潇醒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程执。
男生微垂着头在看书,肤色透白,窗外扫进来的光线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有种程柔到神圣的好看。
戚以潇睫毛懵懵地眨了两下,撑着手臂要起身,声音有点哑:“程执……你怎么在这?”
“这是哪里……我还没跑完圈。”孩子还记着训练。
“医务室,”程执失笑,放下书,起身给她后背垫上软枕,“你是中暑昏倒了,医生让你休息,今天就不用训练了。”
戚以潇低低‘哦’了声,反应过来有些忐忑地问,“是你送我来医务室的吗?同学会不会知道我们认识啊?”
“不会,”程执眼里漫起笑意,反问:“阿潇就这么害怕和我扯上关系吗?”
戚以潇愣了下,摇摇头,又点头。
迎着男生直勾勾询问要个答案的目光,她最终垂下眼,小声说:“还不是你在学校太受女生欢迎了……”
“学校女生如果知道我住在你家,肯定会有不好的传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潇是心虚吗?”
“什么……心虚?”
“我们是兄妹一样的亲人,你也只把我当哥哥,就算被同学知道我们住一起又能怎么样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吗?”程执话音一顿,“除非阿潇心虚……”
他忽而倾起上半身,凑近她,声音染着勾人的笑意:“阿潇难道是对哥哥有坏坏的小心思、嗯?”
“我……”戚以潇下意识往后仰,认真摇头,“我没有!只把你当哥哥!”
程执盯着她的眉眼,像在探究什么。
他坐了回去,神色淡了许多,弯唇笑笑:“哥逗你玩呢,反应怎么这么大啊。”
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幽暗冰冷:
——可是哥哥想和阿潇谈恋爱,怎么办啊。
戚以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明明前几天还说要给她找嫂子的。
果然男生都有点幼稚啊,程执也不例外?
程执拿起放在桌上的药盒。
他说:“我刚才查了一下百度,你的身体现在不太适合喝盐水。”
程执从药盒里拿出一只小药瓶,打开封口,插好小吸管递给她:“喝这个消暑,关键对你身体没什么影响。”
是藿香正气水。
戚以潇接过药剂,反应慢半拍才察觉奇怪:“我的身体为什么不适合喝盐水啊?”
程执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伸手掀开她身上的小薄毯,示意她自己看。
戚以潇疑惑,垂眸一看,自己屁股底下、怎么垫着一件迷彩服啊?
她这才注意到,程执上身只穿了一件黑t,透过单薄衣料能看出他腰身结实有力,肩颈线条俊美有型。
而她坐屁股下的迷彩服显然就是他的。
“为什么给我下面垫你的衣服啊?”戚以潇想不通。
程执看着她,顿了几秒,才声线镇定地开口:“你的经血沾到病床上会麻烦,所以我在你屁股下面先垫上了我的衣服,以防沾到。”
戚以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