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多鱼
简介:胡非子晃晃酒壶,酒水甚少,于是放下酒勺:“解决此事倒也不难,金钱分化之即可。难的是没有钱。”若是墨家仍为一体,何愁钱财不足?可惜,最富庶的秦墨对钜子一事保持缄默。蔡泽猥琐笑道:“何必花我们的钱?两国局势至此,秦王最怕的不就是六国合纵吗?这该由他操心才是。”胡非子眼前一亮:“将此事告之楼缓!”“且要添油加醋!”蔡泽与胡非子相视大笑。果然,秦王得知此事后,非常焦虑,连忙召见范睢。谁知,范睢还没到,楼缓的第二封密信就先到了。
蔡泽到达邯郸之后,与胡非子搭档,将势力渗透到邯郸的各个方面。
毫不夸张地说,除非一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但凡有第三人知道,对于蔡泽等人而言,这就不是秘密。
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能取得如此重大的成果,蔡泽功不可没。
“近日来,邯郸出现不少士子,聚众商议合纵抗秦之事,声势浩荡。”胡非子为蔡泽取上一杯米酒。
最近开销大,经费窘迫,一斗50钱的米酒,胡非子也只有在待客时才小酌一杯。
蔡泽长相粗鄙,但极为内秀:“你欲解决此事?”
胡非子晃晃酒壶,酒水甚少,于是放下酒勺:“解决此事倒也不难,金钱分化之即可。难的是没有钱。”
若是墨家仍为一体,何愁钱财不足?可惜,最富庶的秦墨对钜子一事保持缄默。
蔡泽猥琐笑道:“何必花我们的钱?两国局势至此,秦王最怕的不就是六国合纵吗?这该由他操心才是。”
胡非子眼前一亮:“将此事告之楼缓!”
“且要添油加醋!”
蔡泽与胡非子相视大笑。
果然,秦王得知此事后,非常焦虑,连忙召见范睢。
谁知,范睢还没到,楼缓的第二封密信就先到了。
信中说,有人才名蔡泽,善辩多智,有一计策可解其忧,只需数千金。
等范睢到了之后,将计谋看了一遍,竟然有心心相惜之感:“与我所思一致。王上,此事可行。”
秦王命人携千金交给蔡泽:“你在旁记录,不要插手。回来后,将蔡泽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
得到千金的蔡泽,在邯郸城内设宴,主题是讨论对秦政策,凡是赴宴的士子,都能得重金。
结果,亲近秦国的士子,收获丰厚。坚持合纵抗秦的士子,分文未得。
如此这般,反复设宴几次,中途蔡泽还借经费不足的原由,从秦王处再得千金。
再加上胡非子派人在士子中挑拨,导致士子们分成好几派,甚至相互打起来。
至此,士子合纵抗秦之事,不了了之。
秦王满意大笑:“蔡泽,大才也!”
一旁的范睢升起危机感,急忙道:“蔡泽正是许多鱼的门客。”
秦王的笑容微敛,对常出现在耳边的许多鱼,心生不喜。
正在弹冠相庆的胡非子却不知道,明明是想帮女君在秦王面前,刷印象分,顺便赚点经费。
结果经费没少赚,女君的印象分却变成负了。
蔡泽也满意地点头,经过此事,不仅完成女君交待的任务,还在秦王面前留名。即便日后女君不能成事,凭借在秦王面前的好印象,自己也能在秦国混口饭吃。
几日之后,收到墨家来信的许多鱼,心中五味陈杂。
因为太穷,手下们积极搞事,薅未来大老板的羊毛,许多鱼是既骄傲又愧疚。
许多鱼去找正在盘账的荀爽:“爽,咱们还能挪出来多少金钱?”
荀爽抬起头,眼眶青黑:“现在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留出日后的嚼用,咱们最多拿出百金。”
“真穷啊……”
荀爽埋头继续盘账:“摊子不铺那么大,或者心狠一点,我们本可以不穷的。”
许多鱼跪坐在荀爽对面:“你有怨言?”
荀爽头也不抬:“归秦之事,非一日之功。女君何必如此急迫?如今,我们犹如绷紧的琴弦,但凡有外力攻击,琴弦一断,伤人伤己。”
许多鱼决定与荀爽坦诚相待:“因我判断,此战将是国战,如同绞盘,将两国超过半数的青壮绞入其中。战争最耗粮草,再加上无人耕种,灾荒近在眼前。”
“女君,你这猜测太过匪夷所思。秦国不可能有灭赵的决心!六国之中,赵国最强,秦国岂会与赵国国战,让其余五国坐收渔翁之利?”
许多鱼勉强笑道:“有备无患嘛。”
“你是主君,你说了算。”
许多鱼和荀爽默契地没继续争论。荀爽的看法就是赵国的普遍看法。
上至君王,下至庶民,赵国人都认为,秦国不可能倾全国之力攻赵。
即便是坚定的抗秦派赵胜和虞卿,也是这样认为的。
——
同年四月,王龁向长平的赵国军队发动进攻,赵孝成王命令廉颇迎战,廉颇率军对秦军展开进攻。
赵国军队击伤了秦军的侦察兵,秦国军队的侦察兵斩杀了赵军的裨将茄。
远在邯郸的赵王宫内,奴仆们屏气低头。
赵王端坐上首,见群臣们议论纷纷。
楼昌:“初战失利,裨将被斩于阵前,可见赵国军队实力不如秦。如今上策为派重臣,尽快求和。”
虞卿直言反对:“秦国占据优势,与赵国开战之心,坚若磐石,岂会同意求和?”
赵王年轻气盛,且在位期间有过大败秦军的战绩,因而提议:“我欲亲自率领部队与秦军决战。”
“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楼昌怎敢让赵王出征?
虞卿:“秦国决心攻打赵国,和议难成,不如派遣使者携带珍宝去楚国、魏国活动,使秦国畏惧各国的合纵抗秦,这样和议才有成功的可能。”
赵王迟迟做不了决定,楼昌和虞卿的意思都是可以求和,楼昌坚持直接找秦国求和,展示诚意。
虞卿认为要造成六国合纵的假象,再去求和。
这一夜,尽管赵王温香暖玉在怀,依旧辗转难眠。
“大王,您因何事焦虑?”宠妃温声问道。
赵王沉吟片刻,问道:“你若做错了一件事,想要和你朋友道歉。你是会直接道歉,还是带着你挚友惧怕之人,去道歉?”
宠妃迷惑地眨眨眼睛:“带着惧怕之人同去,那不是胁迫吗?怎么会是致歉呢?”
赵王起身离开寝殿,皱眉传唤巫吏。
宠妃摸摸自己手腕上的镶嵌宝石的金镯,几句话就能换两只金镯,着实划算。
巫吏的占卜结果也是建议以诚为本。
赵国民众不愿继续承担战争耗费,强烈要求尽快求和。
“20万大军消耗颇大,本就耽误了春耕,若再打下去,影响秋收,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合纵抗秦,太过浪费时间。秦国要是想和,合不合纵,何须在意?”
“赵国强盛,秦国岂会想鱼死网破?”
……
赵王决议,派郑朱赴秦求和。
虞卿呜呼哀哉,无法合纵,秦国岂会放弃到嘴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