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想法一变,一改方才的忧心忡忡,表情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黎景行面色倏忽一沉,大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窃喜的池漾。
池漾察觉到黎景行目光不善,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神情阴沉,有暴风雨在快速酝酿。
“殿下有事?”
【你这狗东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跟你在一起真特么心累。】
【还是早点和离了比较好。】
黎景行眼底的怒意翻涌起来,好似风雨欲来,双手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
池漾瞥见他的动作,赶紧坐起来,抱着锦被缩进角落中,怯生生道:“殿下。”
【狗东西想干嘛?】
【不会要家暴吧!】
黎景行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方才又在心里骂孤了。”
池漾听到他十分肯定的语气,后悔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故作委屈道:“妾身冤枉。”
对于池漾的狡辩黎景行不置一词,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动手脱自己身上仅剩的中衣。
池漾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警惕地问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黎景行冷笑:“孤想做什么漾儿不知道吗?”
这一声漾儿又让池漾心跳乱了一拍,眼神移开些许,更加努力地挤进角落中。
“妾身错了。”
黎景行冷哼一声。
这女人是一点记性都不长,道歉的话总是脱口而出,但是忘性也大,掉头就忘了自己的警告。
见黎景行不说话,池漾知道他这回真生气了,暗中偷瞄他的表情,视线却撞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停留片刻,又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在了块块分明的腹肌上,看了几眼才心虚收回目光。
【没想到狗.....身材居然不错,还有六块腹肌。】
黎景行瞥了眼自己的腹部,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身材好又怎么样,姑奶奶才不是色令智昏的肤浅女人!】
【种马男坚决不要!】
黎景行刚刚有所好转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将中衣往地上一丢,作势要上床,意图十分明显。
池漾突然起身,抓起被子往黎景行头顶罩去!
黎景行早就猜到了池漾的打算,不慌不乱,抬起手臂将被子挡住。
池漾愕然,迅速抬脚踹向黎景行的胸口。
黎景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不堪一握的纤细脚踝用力一拽,池漾顿时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床上。
池漾顾不上叫疼,又用左脚朝黎景行面门踹过去,结果还是被黎景行准确无误地捉住了。
懊恼从眼中一闪而逝,池漾很快认清现实,挤出极好一个极为谄媚的笑容,娇滴滴道:“妾身再也不敢了,殿下能不能先放了妾身。”
黎景行一手抓着一只脚踝,看着池漾冷冷发笑。
池漾慌乱起来,只得连连求饶:“殿下,妾身真的错了,求殿下不与妾身一般计较。”
黎景行依旧冷笑着不说话,看池漾的眼神就跟看砧板上的肉一样。
池漾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心一横,双腿用力一蹬,试图借力起身,可她完全低估了黎景行的力量,竟未能撼动黎景行分毫。
池漾彻底败下阵来,认命地躺在床上。
“我认输。”
【打不赢,真的打不赢。】
“难为你还有自知之明。”
池漾一噎,不敢表露心中的愤恨,又摆出柔弱的姿态:“我已经认输了,殿下能不能放了我?”
被人捏着光脚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况且对方还赤裸着上身。
黎景行置若罔闻,低头看了眼被掌控在手中的纤巧玉足,白嫩的不可思议。
裤脚滑落,露出一段同样白皙无瑕的纤细小腿,眼神瞬间灼热起来,血液全部朝下身涌去。
手指忍不动了动,细细摩挲着掌下的细腻触感。
池漾错愕地瞪大眼睛,触电般酥麻感从脚踝处蔓延开来,迅速袭遍全身,立马用手肘撑在床上勉强支起上半身。
“殿下!”
黎景行抬头看向池漾: “嗯?”
上扬的尾音勾住了池漾心弦,连心跳都有片刻停滞。
视线在空中相撞,池漾瞧见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情欲之色,刚才还停摆的心脏顷刻间复活,在她胸腔里疯狂跳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一样。
不能再继续了,不然这狗东西要失控了。
“我脚痛,殿下放了我好不好?”
池漾露出小鹿般无辜可怜的表情,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仅不会让情欲上头的男人产生怜惜之情,反而更能勾起男人心中别样的施暴欲望。
“好。”黎景行低哑地应了一声。
池漾心头一喜,以为黎景行良心发现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只见对方下一秒就跪坐在床上,用强劲有力的右手按在她的腿上,竟换了个姿势禁锢她。
裸露的胸膛近在咫尺,成年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立即将她包裹萦绕。
池漾一时忘记了反应,红霞爬上脸颊,像花园中盛放的红色月季一样娇艳欲滴。
黎景行喉咙轻轻一滚,声音愈发低哑。
“漾儿,孤想要。”
这声音就跟泡了春药一样,能让人耳朵怀孕。
池漾目光忍不住落在他微微浸汗的腹肌上,停留一息又快速挪开,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措辞。
“殿下说过给我半年时间的。”
【那时候你应该已经纳了侧妃了。】
黎景行将池漾的小动作看在眼中,抓着她的右手用力按在腹部,目光灼人。
池漾手心一烫,奋力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
“孤不纳侧妃,漾儿给孤可好?”
池漾闻声抬头,对上一双沾染了情色的星眸,水光潋滟,引人迷醉。
【不纳侧妃只是暂时的,你终究给不了我想要的。】
“漾儿想要什么?”
池漾抿着嘴没有回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能做到吗?】
黎景行沉默下去,帝王后宫三千,从来不止是为了满足身体上的欲望,更多时候是为了权衡利弊,平衡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
须臾,待黎景行回神之后,眼底的情潮已然消退了大半,收回压制池漾的手臂,支起一只腿歪歪咧咧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