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和宁沅郅去了池府的事并没有瞒着宁隋的人。
毕竟有些事情,瞒着才会让人觉着可疑。
一旦光明正大起来,便是内藏龃龉,也会有人不相信。
宁隋便是这样的人,他始终觉着,宁熙若当真想要联合池将军做些什么,必然会藏着瞒着,以免被他知晓。
而他这般大方,宁隋心中的疑心便打消了几分。
池月见和木蓝的事依旧没有消息。
宁隋坐在皇位上,俯视着底下一干大臣,錒心中烎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先皇后薨毙,也该挑些秀女进宫,重择新后,为您绵延子嗣。”
礼部大臣从中而出,站在中间进言道。
此言一出无数人站出来复议,只有池将军宁熙还站在原位,没有动作。
也因此,两人的身影和一众大臣分站两边,显眼至极。
宁隋看着两人,徐徐开口道:“怀御王和池将军有异议?”
“臣不敢。”
两人齐声道。
“皇上,先皇后乃是池将军的亲女,如今心有不甘也是有情可原。”
礼部大臣替池将军说话道,余光却是扫了眼宁熙。
“不过怀御王身为皇室血脉,又是皇上亲弟,还是该多为皇上着想些才是!”
“后宫之事若为国事,本王不该多言,若为家事,皇嫂仙去不过半月,大人您就这般急着要为皇兄立新后……难道是要陷皇兄于薄情寡义恶名之中么?”
宁熙冷眼射向礼部大臣,眼中满是深意。
礼部大臣闻此言忙跪在地上,高呼恕罪。
宁隋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凝在宁熙身上,不知在探究着什么。
宁熙也不闪躲,孤立的站在那处,任由宁隋看着。
朝堂上的气氛一度陷入沉闷。
良久,宁隋才缓缓开口道:“宁熙是寡人的胞弟,日后莫要再让寡人听到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语!”
“是!”
早朝这般散去,最后挑选秀女的事终究是无疾而终。
宁隋的后宫本就人少,池月见和木蓝消失之后,更是寡淡至极。
以至于宁隋每日都宿在御书房,一时间看起来竟有些为池月见守洁的意思。
不过也就是随便胡言而已,没有人会相信。
又是一日入夜。
宁隋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往左是木蓝所居住翠鸾轩,往右则是池月见所居的椒房殿。
该去何处?
宁隋不知道,可脚尖却是朝着椒房殿的方向移动着。
不过半柱香,他便来到了椒房殿。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宁隋眼中透露着些迷茫。
他……为何要来此?
便是挂念,他该挂念的也是木蓝,那个曾让他感受到脉脉深情,却又背叛自己的女子!
可是,如今他的心里只能想到池月见。
那个他早就抛弃冷落的人!
“池月见……”
宁隋喃声唤着她的名字,如何都摸不清心中的想法。
“皇上!”
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陷入思索中的宁隋。
他回身去看,便瞧见被他派出去查探木蓝身世的人回来了。
他阖眼整理好了思绪,便带着人回了御书房。
“说吧,查到了什么。”
“皇贵妃是南蛮人,本姓穆,唤做穆绯蓝。”
“Ṗṁ南蛮穆家?!”
宁隋喃声重复着那个姓氏,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宁国二十年,皇上被先皇派去南蛮剿灭前朝余孽。而穆家便是当年同前朝余孽沆瀣一气的家族。宁国二十一年,前朝余孽尽灭,南蛮穆家也随之溃散,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穆家的小女儿穆绯蓝,后更名为木蓝进入王府,成了您的妾室。”
宁隋听着那人的禀告,眼中闪烁着凉意。
“可查出来是谁指使?”
“……”那人脸色有一瞬间的迟疑。
宁隋瞧的清楚,眉心不由得拧紧:“说。”
“是怀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