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缱
简介:梦里的事,那般旖旎荒唐,他简直没法启齿。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天她快摔倒的时候他出于下意识的一抱。娇软的触感,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女儿家特有的扑鼻馨香。这一切都成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存在,尤其是四下无人寂静无声的深夜。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挣不得,逃不了。这样过了几天,某人眼下已是一团黑青。整个人周身也是低沉迫人的阴森气场,一时军营里的副将和士兵都对他是敬而远之。当然也有不怕他硬是往跟前凑得,
孟缱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
江珩怎么可能是喜欢上她了,肯定就是想搭上关系,以后银钱方面能尽可能的松快些。
行吧,
谁让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呢。
孟缱支着脑袋,心里傲娇的想着。
若是他态度够好,
那时不时资助军队一笔军饷,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
孟缱最终没有和父母姐姐一起回江南,不为别的,年节前后,是她手下的那几间铺子最忙的时候。
甚至供不应求都是常有之事,所以她不得不亲自坐镇。
虽然累人,但是日进斗金的感觉谁能不喜欢。
孟洲的女儿孟琳,也是孟缱的堂姐,对于孟缱留在京城表现得颇为高兴。
不同于孟缱姐妹三人的放养,
孟琳是按照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的,一言一行,都像是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儿。
也正是因为这点,
孟洲的妻子王氏,心底里是有些看不上江南的三个商户侄女。
孟缱人精似的,怎么会感觉不到。
所以即使留在京城,她也没有住在大伯家。
自家在京中又不是没宅子,她想怎么住怎么住。
没必要去看人脸色。
为着大伯对她的疼爱,她不能像挤兑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那样去对王氏;
但不意味着她会委屈自己。
这一点,孟洲自然也是很清楚。
至于孟琳,
孟缱 与这位堂姐相交不多,只知道王氏很宠爱她、但大伯对这个女儿……
可能是孟琳出生时、大伯便已经被圣上重用、公务缠身以致有时大半年不着家的缘故,孟洲孟琳的父女感情挺淡的。
大多数的时候,太傅府只有王氏和孟琳两人。
所以孟缱不确定这位堂姐在王氏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她们二房是否像她母亲一样心存鄙夷,
但她也并不是很在意。
她有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哥哥,宠她、护她、纵她,
拥有的已然足够,所以孟缱并不在意一个堂姐待她是否真心。
*
孟缱自己在京城住的宅子雅致精美,虽然占地不大,但处处雕梁画栋、描山秀水,她一个人住是完全够得。
距离太傅孟府,距离不算近;
但一连三四日,孟琳几乎每天都过来,或是给她送些点心吃食,或是与她闲话家常。
两人一个养在京城,一个长在江南;
脾气秉性差了十万八千里,
孟缱是真觉得相处起来挺别扭。
*
侯府
已不知是第几次,江珩再次从睡梦中惊醒。
自从那日在孟府又见了她,就老是做梦梦见。
梦里的事,那般旖旎荒唐,他简直没法启齿。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天她快摔倒的时候他出于下意识的一抱。
娇软的触感,盈盈一握的腰肢,
还有女儿家特有的扑鼻馨香。
这一切都成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存在,尤其是四下无人寂静无声的深夜。
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
挣不得,逃不了。
这样过了几天,某人眼下已是一团黑青。
整个人周身也是低沉迫人的阴森气场,一时军营里的副将和士兵都对他是敬而远之。
当然也有不怕他硬是往跟前凑得,
陈晏和尹嘉志就是。
“咱们是又缺钱了吗?你怎么这两天都这德行?”对好兄弟这两天的状态尹嘉志属实不解。
陈晏:“不应该啊,孟姑娘给得那么多,就算皇帝老儿再把军饷的烂摊子全丢给咱们,撑个一两年也是问题不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晏的无心一句给了江珩瞬间的醍醐灌顶之感。
对啊,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他在崔玉笙那事上又实在没帮上什么忙,
所以面对她,自然有些拿人手软的心虚。
没错,
一定是这样。
江珩急匆匆的给自己这几日的异常找了个马马虎虎的理由。
也不允许自己另想,就匆匆的盖棺定论。
至于是真是假,自有后说。
——
自打宁王从藩地回到京城,朝中的局势便更加的波诡云谲变幻莫测。
太子身边有其母舅沈国公和一众拥护嫡长子继承祖宗规矩的大臣;
而宁王则不同;
除了有姻亲的武安侯府,
宁王身后,看似几乎无人。
宁王母妃周贵妃宠冠六宫,其母族却乃清流人家,从不涉庙堂之事;
而他本人又从不屑于与溜须拍马之徒为伍,所以宁王府门前从来都是门可罗雀。
当然,
这是不知情人眼里的宁王,
实则如何,
怕是只有东宫屡战屡败的太子知晓。
而宁王最近压根没工夫理睬太子明里暗里的各种小工作,
王妃再度有孕,他小心的不得了,最近只顾着陪妻子安胎,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江令仪的这一胎很不安生,肚子里也不知是怎样个混世魔王,以致她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几日,整个人简直瘦了一圈,脸色也是极差,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宁王心疼妻子,却也对女子的孕事满是无奈,只得是尽量推了公事寸步不离的陪着,再让厨房想方设法做些孕妇爱吃的开胃小菜。
江珩前往探望之时,乍一看到江令仪的脸色,简直要怀疑萧祁钰这家伙是不是虐待他姐。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萧祁钰哪对你不好了?”
这句满是夹杂着个人恩怨的话一字不落的飘入端着药刚踏进房门的宁王耳中。
萧祁钰觉得,自己没把手上这碗滚烫的药砸在江珩脸上,完全是因为这药材珍贵,拿它砸那人有点可惜;再有他家夫人喝药时辰到了,再熬就错了最佳时候。
否则,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烫死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
江令仪瞥了眼丈夫的脸色,忍俊不禁。
“不关你姐夫的事,是这次肚子里这个不省心。”
江珩微微舒了口气,但随即又面露忧色,“怀询哥儿的时候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啊。”
“孩子与孩子也是不同的,询哥儿省心,但眼下肚子里这个俨然是个小魔头。”江令仪嘴上说着,但眼底的温柔和宠溺还是表明——
她心里是渴望和期待这个孩子的。
宁王将药吹到差不多可以入口,然后一脚把床榻边的江珩踹开,自己随即坐下,动作轻缓,语气柔和,“来,我喂你。”
狠狠一个踉跄的江珩,眼神一瞪,一副准备拉着萧祁钰到演武场大战三百回合才罢休的架势。
但当拧头看到人家夫妻恩爱情深的画面,哪怕习以为常,心里还是难免波动。
身居高位、娇妻在怀,
不管能不能得到那个位子,
萧祁钰这家伙,
已经称得上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