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强笑道,“前几天我才写信寄去江南,告知外祖父我的婚讯。”
韩鹤轩点了点头,“那用不了多久,祖父就能收到信了,我们此次上京,一是为了你的及笄之礼,二是和你二哥准备留在上京了。”韩鹤轩优雅从容的笑道。
“真的吗?大哥和三哥是准备留在上京照看京中的生意吗?”
韩千尘轻笑道,“大哥,就别吊着妙儿妹妹的胃口了,此次秋闱,我和大哥都中了举人,我们此次准备留在上京,大伯已为我们寻得良师,准备来年春闱再下场一试。”
祁妙眼里瞬间浮现一抹惊喜,“大哥,三哥这是准备走仕途吗?”
韩家世代经商,已有百年,虽然已经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富商,但是士农工商,商人到底是地位最低。
如今外祖父终于想通了,容许后代走仕途,这真是太好了。
韩鹤轩笑着看着祁妙,“是啊,祖父近年来也想通了,也不拘着我们这些小辈的想法了,
让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况且,家中若有人为官,生意也好做一些。
以后若能留在京中,多少能和你有个照应。”
祁妙的母亲韩氏是她这一辈唯一的一个女儿,
祁妙的外祖父韩川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特别疼爱韩氏,
到了祁妙这一辈也是只有祁妙这一个女孩,两个舅舅家一共生了五个,都是儿子。
虽然韩氏走得早,但是她的父亲把对她的爱延续到了祁妙身上。
想着让韩家的人也留在上京,日好好照看祁妙。
祁妙本来已经平复的眼眸,再次蓄满了泪水,“妙儿不孝,有劳祖父一把年纪了还为我操心了,多谢大哥,三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韩川早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历经了锥心之痛,
本以为祁士礼会看在韩家对他的扶持之恩,好好的对祁妙,却没想到自己女儿才去世几个月,这祁士礼就扶了小妾上位。
后来更是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送去庄子上,他也曾修书到上京,只是祁士礼都敷衍了事。
如今这祁士礼已登高位,韩家就算是再有钱,也是斗不过他。
将一切看透的韩川就计划,让韩鹤轩和韩tຊ千尘 走仕途,再怎么,自己也得护着自己女儿留下来的血脉,做祁妙的后盾。
祁老夫人欣慰的看着三人,看来她的妙儿以后有多些人照应了。
韩鹤轩笑着摸了摸祁妙的头,“咱们是兄妹,不用这么客气的。”
韩千尘也笑着附和,“是啊,妙儿不用那么客气。”
三兄妹相视一笑,祁妙心里真的好暖啊,自己身边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
甚至为了照应自己,来到上京,祁妙觉得自己此刻真难得好幸福啊。
正说着祁士礼也和带着李氏和祁玲到寿安堂了。
韩鹤轩和韩千尘起来对着祁士礼行礼“晚辈见过姑父,见过……夫人。”
祁士礼看着向他行礼的二人,韩鹤轩眉目如画,韩千尘也是英俊潇洒,而且二人眉目之间都有几分像去世的韩氏,眼神不由得闪了闪。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不知道岳父大人近年身体如何?”
祁士礼问出几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尴尬,韩氏还在的时候,韩家为了他,出了多少银钱。
韩氏走了之后,祁士礼便再也没有过问过韩家的事情。
韩鹤轩负手而立,不卑不亢答道,“祖父一切安好,只是心中挂念妙儿妹妹,
就派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探望,此次,父亲母亲也来了,
只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等到妙儿妹妹及笄之礼的时候再来探望,还请见谅。”
祁妙的大舅舅和舅母也都来了,准备以后就在上京发展,舟车劳顿是假,不想看到祁士礼这个害自己妹妹早亡,又孽待自己外甥女的人是真。
祁士礼知道是客气话,也知道自己有愧于韩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笑着说道,“一路过来,自然是辛苦的,自然要好好歇息,等我的空了,我亲自登门去拜访大舅哥。玲儿,过来见过表哥。”
祁玲站在李氏身边,有些不情愿的上前道,“玲儿见过表哥。”
祁玲本就觉得韩家人都是一身铜臭味,自己又即将成为六皇子妃,自然是远高于顶,就连行礼也都漫不经心,甚至一脸的鄙夷。
全然不记得,自己如今的生活,是有一大部分靠着韩家才得到的,看得祁妙脸色一冷。
韩鹤轩和韩千尘却好像没有看到祁玲的表情一般。
依旧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玲儿小姐有礼了,我们此次上京,就听说玲儿小姐知书达理,此次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韩家本就是世代经商,自然是七窍玲珑心。
这祁玲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意思,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祁士礼却是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祁玲一眼,祁玲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得意的表情。
韩鹤轩转身吩咐自己的随从,送上为祁家众人准备的礼物。
祁士礼的是几方徽墨,祁老夫人的是一件暗玉紫蒲的狐狸大氅,一看那品相就是极佳,祁妙的也是一件银狐所制的大氅。
祁士礼的礼物比起这两件名贵大氅也还算是送到了心坎上,到了李氏和祁玲这里就有些敷衍了,就是上京时兴的一些胭脂水粉。
看着李氏和祁玲脸色不善,韩鹤轩和韩千尘表示:这俩玩意不配!
祁士礼也是真的很喜欢收集这些文房四宝,所以在看到那几方徽墨的时候,很是满意,韩家如此有钱,送的礼岂会是凡品。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妻女的脸色要沉的滴出水来。笑意盈盈的道,“我听闻此次秋闱你二人中了举人,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韩鹤轩笑着告诉了祁士礼自己计划留在上京,祁士礼沉吟片刻,点点头,“如此甚好,以后若是功课有何不解的地方,就来祁府寻我。”
两兄弟从善如流如流的点了点头。祁玲的眼底都是不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举人!有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