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重量一下子全压她身上,担心自己的膝盖伤口会再次裂开,她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自己走?”
周晏殊搂住她脖子的手臂收紧力量,冷冷道:“拜你所赐。”
言下之意,因为她自己才挨打罚跪,她自然要负责。
温竹瑶尽量让自己受伤的膝盖不用力,一边费力的扶着他回房一边解释,“始作俑者是庄文文,她自己弄倒了花瓶砸伤自己。”
周晏殊低眸看她,薄唇翕动,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又响起她自嘲的声音。
“我知道你又不相信我,算了,当我没说。”
回到房间,温竹瑶已经满身热汗,周晏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唇瓣干得起皮,额头更是汗如瀑布。
他趴在沙发上,一如既往的语气命令温竹瑶,“帮我把衬衫脱了,上药。”
“我不是你的佣人。”温竹瑶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命令,不想再做他的提线木偶。
周晏殊扭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和不信。
温竹瑶站着没有动,神色淡淡的,丝毫没有要照顾他的意思。
周晏殊忽然间捂住了心口,闭眼深呼吸,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温竹瑶瞬间慌了,连忙蹲下身子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第 9 章 离婚协议
周晏殊没有回答,眉梢微挑,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
温竹瑶后知后觉发现被他戏弄了,恼羞成怒道:“爷爷就应该再打你三十棍。”
周晏殊薄唇翕动,“口是心非。”
白皙修长的手指解开一颗一颗扣子,当胸膛的疤痕露出来时,温竹瑶的心无声收紧,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美眸闪烁,明暗交杂。
周晏殊脱下衬衫随意的丢在茶几上,转身趴在了沙发上,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淤痕,还有几处破了皮在渗血。
听说爷爷是用拐杖打的,硬生生的把拐杖都打断了。
温竹瑶让管家送来了药箱,坐在沙发边上,拿出酒精棉签小心翼翼为他的伤口消毒。
男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
温竹瑶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心脏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周叔过来看看?”
周叔是周家的家庭医生,当初也是周晏殊的主治医生。
周晏殊轻阖的眸子倏然睁开,扭头看她的时候墨眸里凝满深意,“这么关心我的心脏是多怕我死?”
温竹瑶眼神微闪,避开了他的眼睛,为他的伤口抹药膏。
“毕竟不是原装的,还是要小心点,免得再出什么问题。”
周晏殊扭过头去,没有多想。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温竹瑶对自己身体健康上的紧张和重视。
温竹瑶给他抹好药膏,收拾东西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会找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到时候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周晏殊猛地坐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像是要将她骨头捏碎。
“你说什么?”
温竹瑶尝试甩开他的手,无果。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离婚。”
今晚回来为他求情,也不只是单纯为他,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周晏殊冷峻的眉眸凝满寒意,一寸一寸打量她巴掌大的脸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最后确定她是认真的,薄情的唇瓣轻勾似乎很不屑的语气道:“因为我让你给文文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