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泠泠被那符控制着,挣脱不得,只能像傀儡一样一步一步往天师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倒是不用锁心咒了。”
“路程太远,不适用……”顾长宁说到一半,猛然往桑悯的方向看去。
却发现她神色如常,好像方才那句话只是他的幻听。
而且……“你没有被伤到吗?”
“没有,它替我挡了一下。”桑悯早有准备,从衣领中掏出一面铜镜,然后转移了焦点,“这都好些天了,那个魏柯还没下落?”
顾长宁见她确实无大碍,便点点头。
这座城中的妖气依然浓重,他本想去请那大妖收敛一番,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踪迹。
附近山野都被翻了个遍,若是今天再没线索,就只能潜进百姓家中去寻了。
“你们天师不是找人很厉害吗?找不到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桑悯倒也不是没话找话,她的确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
“……我们寻人主要靠气息,”顾长宁斟酌着如何才能不吓到她,“这附近有些特殊,气息无法被觉察,所以只能用麻烦一些的手段。”
顾长宁再度离开院子,留桑悯在院中哭笑不得。
感情是她帮了那厮一把?
不过即便顾长宁因为自己遍布的妖气才寻不到人,她反而更应该察觉到魏柯的气息才对。
想起顾长宁说过魏柯沉迷禁术。
桑悯作为千年大妖,所了解的天师禁术只多不少,很快便联想到了一个答案。
遁地?
人修要想遁地,就只能违背自然法则,将自己炼出灵体。
妖气只覆盖于地面之上,这地面之下的情况她从未留意过。
桑悯回到房间,心念一动,便直接潜进了地下。
无论是桑悯还是阿狸,此前与魏柯都并无直接恩怨,即便现在说被他栽赃陷害得那么惨,放到感受上也远没有顾长宁与魏泠泠带来的实。
但毕竟是为了自己伸冤,就帮顾长宁这一回吧。
她在黑暗沉闷的地下游荡着,不多时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魏柯自发现这座城内浓浓的妖气就生了主意,在妖气边缘用学到的禁术遁入地下。
却不知为何,受过的伤没有因为成了灵体而消失,反倒更加严重。
桑悯发现魏柯时,他依然在着急地为自己疗伤,灵魂早已千疮百孔。
“别搞啦,白费力气。”
桑悯特意用了九尾形态,气场全开,让魏柯闻声冷不丁看见她便直接丢了魂,转身想逃。
她伸手隔空一抓,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抓住魏柯的脖颈就将他拖了回来。
魏柯拼命挣扎着,“你是谁!?你我无冤无仇……”
“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桑悯见他明显松了口气,继续道,“只是把你交给一个人罢了。”
说完直接将魏柯拎出了地底,甩在山路边。
当顾长宁路过,看到的便是被法术五花大绑,被邪术折磨到奄奄一息的魏柯。
那法术和城中妖气如出一辙。
他想不出缘由,只好猜测是那大妖嫌他烦了,想逼他赶紧离开。
“多谢。”他低声留下这句话,便将魏柯封印进了准备好的法器,回程。
临走前,顾长宁特意敲响了桑悯的房门。
“魏柯找到了……他的确犯了事。”
“择日便会在天师府问斩,”他在桑悯不解的眼神中颔首道别,“有缘再见。”
顾长宁很清楚自己为何会向布衣百姓透露这些。
不过是将阿狸寄托在了桑悯身上,幻想她能亲自看见自己沉冤得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