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
屏息的那几秒,沈斯屿的脑海就像走马观灯般闪过很多画面。
可全都敌不过律师最后的那一句:“遗言。”
“不可能,黎心语怎么可能死!”
沈斯屿紧皱着眉,一把将门关上,将两个人关在门外。
他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起黎心语离开时的一幕幕,她还在说恨他,怎么可能会寻死!
是假的!
姜时允是故意骗他的!
沈斯屿想着,拿过手机就给黎心语打去电话,决定戳破姜时允这可笑的谎言。
但被接起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姜时允的声音——
“沈斯屿,如果可以我比你更不想这个噩耗是真的。”
“但妍甯,确实死了。昨晚,她在西郊跳楼自杀了。”
西郊。
这两个字如雷轰在沈斯屿头顶。
他僵硬的重新打开门,看着同样拿着手机的姜时允:“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妍甯的遗言,你必须听完。”
沈斯屿沉默看了他很久,将两人让了进来。
“景小姐将自己名下欣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给了姜时允先生。”
“本来是不需要通知江先生您的,但因为您是景小姐的丈夫,按照法律,您拥有继承权。”
“但因为景小姐立有遗嘱,我们还是按照逝去人的主观意愿进行分配。”
沈斯屿对这些没有兴趣,他看着姜时允:“她的……尸体在哪儿?”
姜时允却没说。
宣读完遗言后,律师和姜时允就离开了。6
沈斯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自己和黎心语的手机,一遍遍拨打。
听着铃声一遍遍响起,他一遍遍挂断。
终于将黎心语死亡的现实,刻进脑海。
天又黑了。
沈斯屿恍惚中,又梦到了黎心语。
那是一片仓库。
他跑上去,一眼就看到绑在窗台上的江亦颜,以及被绑匪刀架在脖子上的黎心语。
“哥哥,救我,救我。”
江亦颜哭得梨花带雨,好不让人怜惜。
反观,黎心语却心灰意冷,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开,露出诱人的脖颈。
沈斯屿看着这一幕,心都在收紧。
绑匪用刀抵着黎心语的脖子:“江大总裁,怎么样,妹妹和老婆,你只能选一个。”
沈斯屿想让他放开黎心语。
可还没等开口,他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放了颜颜。”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沈斯屿想要否认自己的话。
可是晚了。
下一秒,他看见黎心语挣脱开绑匪,站上了窗台,然后,一跃而下!
“黎心语,不要!”
沈斯屿疯了一般朝前奔去,可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嘭”!
最后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蔓延的血,像是无穷无尽,染红了黎心语的白裙。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沈斯屿神经,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血管!
楼下。
沈斯屿双目赤红,看着面前浑身浸在血里的女人,他想走上前,双脚却像灌了铅。
梦里的黎心语……也要死了吗?
沈斯屿像被定住,只能看着救护车把黎心语拉走。
声音响彻在耳边。
十分钟,仿佛是沈斯屿这辈子渡过最漫长的时间。
一路上,医生都在对黎心语做着紧急抢救,但都没有效果。
终于到了医院。
黎心语又紧急被送进了抢救室,情况一度危机。
医生甚至都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可全都被沈斯屿严厉打回去了。
他想,如果梦里救下了黎心语,能不能也改变现实。
“救不活黎心语,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众人顿时被吓得出了冷汗,谁都知道这位是华兴集团的总裁,得罪不起,只得任命的又钻进抢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斯屿始终守在外面,不曾离开。
要是现在黎心语还有意识,那她一定会觉得好笑。
前不久还公开要和她离婚的男人,此刻却满面愁容的等在外面,只觉得可笑。
终于,抢救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医生捏着一把冷汗,却还是不得不告知沈斯屿这个消息。
“江总,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江太太没有求生意识,脑电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