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偲希心里一跳,连忙看向褚海山离开的方向,见他没有听见这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从褚海山当众说出滕思雨是他的妻子之后,飞行团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甚至有人说她故意破坏军婚。
喻偲希无可辩驳,便打报告赶紧来了军医院学习,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她新认识的同志,听说她有个当团长的对象,都羡慕的不得了,也极大的满足了喻偲希的虚荣心。
喻偲希随手理了理头发,随意道:“他在飞行团面对那些大老粗严肃惯了,其实人很好的。”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喻同志,你说褚海山,是你对象?”
喻偲希的虚荣心瞬间炸开,她猛然回头,看着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的滕思雨,脸色青了又白。
跟在喻偲希身边的女同志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都好奇的看着滕思雨。
“这位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喻同志跟那个团长确实经常在一起,不是处对象还能是什么呢?”
滕思雨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再想起褚海山虽然在医院看顾她,但时不时消失一下的行为,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转过身:“哦,那就恭喜喻同志了。”
喻偲希本来以为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可没想到滕思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峰回路转之下,她的心跳飞快,嘴巴里却不敢再说出半个字了。
滕思雨本来是想出来看看褚海山,让他别糟蹋了那点葡萄,刚好听到了喻偲希的那句话。
席崇安走过来,看了眼滕思雨,脸色严肃:“滕同志,你的伤还没有恢复,要是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滕思雨一副认错的态度:“抱歉,席医生,我这就回病房。”
席崇安看了眼身后的一群卫生员,说:“来两个人扶她回去。”
等褚海山从水房回来,手里的袋子沾水,里面的葡萄果然洗的干干净净。
他将葡萄放在桌上,看向滕思雨,声音温和:“可以吃了。”
看着滕思雨眼里划过的诧异,褚海山莫名有些自豪。
可下一刻,滕思雨收回了目光,说出来的话却是:“褚团长,你从前可什么都不会干,这洗葡萄的方式,你倒是熟练,在哪学的啊?”
褚海山表情一变,看着滕思雨,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滕思雨直直的看着他:“我记得,去年部队发了福利,其中就有葡萄,你实诚的告诉我,那些水果,你是自己吃了,还是给了喻偲希?”
褚海山眼皮一跳。
他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滕思雨,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应对是好。
可他却没有说谎的习惯。
“那些东西,我确实是送给了喻同志。”
褚海山想,虽然曾经答应了喻偲希不跟别人说她丈夫早逝的消息,但现在,自己既然决定跟滕思雨走下去,就不能瞒着了。
就在褚海山刚张开嘴的时候,滕思雨平静的话语里藏着风雪。
“褚海山,离婚报告你尽快递上去,我真的半点都不想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