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包围了皇宫,宫中侍卫或被毒倒,或被刺杀。
简白敛提剑进入,皇帝一身黄袍,衣冠整齐,仿佛在等䧇璍着他来。
两人相对而望。
“你来了。”陆棠道。
自从寺中归来之后,皇宫中便再也没有了阮楠竹的身影,陆棠就知道自己很快要面临这一场景。
只是他没想到,简白敛竟可以连续几日都按兵不动,想必是阮楠竹出了什么事。
陆棠心中叹息,他终是没能留住阮楠竹。
而简白敛看着毫不惊讶的陆棠,不禁感慨:“皇上的病终于好了。”
四年来,他们兄弟便很少见面,就像天上的日与月,虽然一同存在,但不会一同出现。
如今撕破了面,简白敛忍不住嘲讽起陆棠这四年来最大的谎言。
陆棠轻笑:“但朕看皇弟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为高兴?”
简白敛听了这话只觉得讽刺。
“如果不是南阳国灭了,皇上不知道病到几时。”
陆棠夸赞道:“这都亏多亏了摄政王啊。”
简白敛却摇头。
“我本以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皇上会念手足之情,臣弟也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可没想到,皇上就竟如此容不下臣弟。”
不但什么都可以拿来算计,如今也假惺惺的面对自己。
当初陆棠去南阳国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与阮楠竹结下情缘。
随后在两国战争时,又让她嫁给自己,做了三年怨侣。
这一算计谁都没有放过,皇上可真是……比他还要无情无义。
陆棠也似有感慨:“当初朕遇见小姑娘,朕是想娶她的,可那时南阳国与我国交恶,我不能为了一时儿女之情而乱了朝政社稷……”
说到一半,陆棠笑得无奈。
“可是我没想到小姑娘竟对我如此用情至深,无论如何都要嫁到这里。”
简白敛愤怒地反驳:“阮楠竹嫁给了我,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妻子,如何就对你用情至深了!”
陆棠却摇头,并不认同简白敛的这话。
他知道,阮楠竹就算再怎么恨自己,她爱的人始终是自己,不是简白敛。
“想听听我与小姑娘的故事吗?”
不等简白敛反应,陆棠像是陷入了回忆,开始娓娓道来。
简白敛觉得陆棠这样的声音与阮楠竹怀念的声音重合,这让他不禁攥紧的拳头。
“那时我暗访南阳国,就遇到了她,小姑娘与我们这儿的人不同,她就如同南阳国初生的太阳一般,那么温暖,那么地让人无法忘怀。”
陆棠露出了怀念的笑意,脑中被笑颜如花的阮楠竹占据。
“天真浪漫,简直是美好的代名词,我也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一时间忘却了自己的身份……那时我也有一刻在想,若我不是这陆棠,说不定也会过平常人的日子,可惜啊。”
现实永远都不比初见时的美好。
陆棠一声叹息,看向简白敛,十分无奈地说。
“这终究不过是像一场梦吧,梦醒了,总要归回原位,我也有我该尽的职责,我与她不过是彼此的过客罢了。”
“直到临行前,我告诉了她你的名字。”
陆棠原本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直到阮楠竹的哥哥来到自己的面前和亲。
他才知道,这恰恰只是开始。
错过让人叹息,可陆棠在这其中始终保持着一个帝王的冷静。
因此他想了一个办法,将错就错。”
“让阮楠竹嫁给你,我要利用她来收服南阳国,更重要的一点是用她来困住你。”
简白敛说:“那你就不该将她夺走。”
“若非是朕,你也不会与她有那三年,你得感谢朕,把阮楠竹交给了你。”
陆棠觉得简白敛这话十分贪心,沉下脸来。
“可唯一让我失望了一点,你并没有好好对她。”
简白敛不禁咬牙道:“我没有好好对她,难道不都是你设的局?”
若非是陆棠让自己相信是阮楠竹伤了他的眼睛,他也不会……
差点就失去了她。
陆棠却否认了简白敛所说的话:“不,你会的。”
他冷漠地看着简白敛,仿佛他只是一个锐气十足的兵器。
“你与南阳国几次交战,心中对南阳国早就有不满与仇恨,你认为他们都是你的垫脚石,你对南阳国人又怎会轻易放过?”
高位上的人一声叹息。
“就算我没让你以为是阮楠竹害了你,你也不会好好对她。”
“对你而言,娶了她是一种耻辱,而心高气傲的你面对这样的耻辱,又怎会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