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下,成箱的珠宝美玉、绫罗绸缎、笔墨砚台和两大箱银锭,被洛曦挥挥手收进空间。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一株有人高的东海红珊瑚,通体赤红,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晕。
可谓价值连城。
洛曦啧了声收回手,没想到区区镇长府,居然能有这种宝贝。
时间有限,没有具体清点收货,收完库房,她直奔唐守仁和妻子的主院。
到的时候,唐夫人还没睡下,正披头散发责问身旁的婢女,“让你们去找陪吾儿下葬的男子还没找到吗?”
两名婢女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一旁的婆子见状,忙上前一步,“夫人,最近风声紧,您知道新来的县令不好相与,这事不好办。”
唐夫人闻言,面现狰狞之色,一把打翻手边的茶杯,哗啦一声瓷器碎裂。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囡囡孤零零的上路,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我不管,你们用抢的也好,花钱也罢,实在不行制造场意外,这么大的南宁府,失踪一两个人也不奇怪。”
“总之,囡囡下葬之前,必须给本夫人找来个德才兼备的男子,给我儿陪葬。”
屋顶上洛曦嘶了一声,还没熄了找人陪葬的心思呢!看来是精力太充沛了!
不知道如果唐守仁死了,这位发妻会不会陪葬呢?
找到唐夫人的私库,嫁妆现银珠宝,看也没看一股脑收走。
等她发现财物全没了,是找回财物重要,还是继续给闺女张罗阴亲更重要呢?
洛曦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来到唐宗的小院。
“……”
“你们这帮人给本少爷听好了,小关官都去过吧,明个把那姓洛的,给我照死里玩。”
唐宗叉腰,对着院中事先准备好的人吩咐,一脸阴狠,训完话正准备回房休息,忽觉颈后传来剧痛,眼前一黑……
汉子们脸上猥琐狰狞的笑容还没消散,一道黑影掠过,也跟着相继晕倒。
洛曦走到死尸一样的唐宗面前弯腰,拿出他藏于袖间的纸包粉末,想了想,扣住大汉的下颚一掰。
群啪是吗!啧!这么会玩怎么能不自己试试!
照例把院中搜罗一遍。
今夜这里将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啊!”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夜空,唐宗扭曲着面容嘶吼。
“啊!啊啊啊……疼!疼啊……”
叫完刚要骂,迎面对上四双猩红的眼睛,目光里的贪婪渴望不加掩饰。
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世上最美的姑娘。
这种目光他太熟悉。
以往他糟践那些少男少女,铜镜里的倒影着如出一辙贪婪猩红的目光。
“滚啊!你们他妈的滚啊!”
咒骂停歇,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
府卫循声赶来时,院中凌乱的场景叫人大跌眼镜。
“滚,眼珠子不想要了,给我滚出去。”如此不堪的一面被府卫围观,唐宗失去理智,疯了一样嘶吼!
可当府卫真的转身之际,唐宗又开始后悔。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
走出几步的一名府卫抽了抽嘴角,对为首的队长道:“头儿,少爷不会是邀请咱们回去加入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府卫一激灵,打死不愿意,甚至想要拔腿逃跑,被为首之人重重呵止:
“想什么呢都?救人!”
众人合力,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身下早已血肉模糊的公子救出,一个个倒抽着冷气别开脸。
这人……恐怕废了。
“……”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混乱?”书房中,唐守仁折起信件,提高声音对门外询问。
推开门,一人进来回禀:“听声音是少爷院中传来的动静,属下这就去查探。”
待人走后,唐守仁只觉心烦意乱,披上衣服,正打算亲自去看看,这时……房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你是谁?”看着踱步走进的洛曦,唐守仁目露警惕打算叫人。
洛曦合上房门,似笑非笑:“别白费心思了,你府上的人,此时应该都聚集在唐宗那里。”
唐守仁也明白被调虎离山,慢慢冷静,不动神色坐回大椅里,双手十指交叉准备拖延时间:
“少侠图财还是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我啊!”洛曦懒洋洋地一步一步靠近,指尖捏着的一枚银针在唐守仁逐渐放大的瞳孔中,飞速扎下。
才慢悠悠把话说完:“你应该感谢这个时代杀人犯法。”
看着陷入昏迷的中年男人,洛曦冷哼一声,银针刺穴这一招是从陆云锦那里学来的。
这人不会死,但是永远的昏迷下去,还是醒来后口歪眼斜就难说了。
捏着银针又戳了几下,处理完,洛曦从书房找出一沓银票和书信若干,利落的翻身跃上院墙,只等唐府的好戏开锣。
“……”
先是儿子出事,唐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指天发誓要找出背后下毒手的人,碎尸万段。
府医和镇上有名的大夫全被请过来,为唐宗治伤。
待到发现唐守仁昏迷在书房,不省人事时,唐夫人险些昏厥,又是更为剧烈的兵荒马乱。
“我夫君怎么样,为何会昏迷?”
看着把完脉纷纷摇头的郎中,唐夫人只觉天要塌了,强撑着一口气问。
跟随唐守仁多年的府医长叹一声,“风邪入中,经络痹阻型,脉浮。”
唐夫人忙问:“什么意思?”
府医面露苦涩,“老爷这是风邪入体,中风了。”
“中风?”唐夫人口中喃喃,身体顺着床边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眼中放出异彩:
“用好药!用最好的药,无论付出什么……一定要治好老爷。”
她明白,因为有唐守仁,才有现在金银权利不缺的她。
老爷这些年强占百姓良田,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的事没有少做,如果一病不起的话……
没有大树支撑的唐家将面临风雨飘摇,别说好日子,后果不堪设想。
然……这还不是最糟的,很快,去库房取人参的仆人连爬带滚的哭着跑回来,“不好了,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