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过去,时间来到周一,军训继续进行。
晚上九点多,两人互换身体。
乔译言照常帮姜遥洗了个头,吹干了,走出宿舍,住酒店。
他这几天还在找教师公寓。
租教师公寓的一般是老师和学生,学生的钱不多,一般采取合租的方式,因此,像他这种想直接租全套房子的学生很少,一时半会儿不好找。
乔译言跟姜遥打着电话:“我这次有进步,七分钟就吹干头发了。”
姜遥忍俊不禁,配合地夸奖道:“厉害,再进步一点,你就不用让我剪头发了。”
乔译言“切”了一声,“拐弯抹角埋汰我是吧?”
姜遥笑着说:“没有啦,我很乐意以毛换毛的哦。”
乔译言:“……”
乔译言有点郁闷了:“我的腿毛也没有很浓密吧?”
在男生里,他的体毛并不算旺盛了,也没什么体味。
姜遥乐不可支:“没有啦,我开玩笑的。”
乔译言:“啧。”
打车到酒店,乔译言没急着开房,在附近吃了个宵夜。吃完饭,他到便利店买了瓶饮料,单手插兜,看着天上的星星,慢慢往回走。
离11月中旬还有一个月。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感觉再不恢复正常,他就要习惯当女生了。
啧。
走神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译言刚要转头,嘴突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紧接着,属于男性的充满酒气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妈的,小表子,不回学校,在外面晃荡什么呢,出来卖了?”
乔译言头皮发麻,恐惧感蔓延全身,心脏狂乱地跳动起来。
这个声音……是姜新?
这个王八羔子怎么知道他在哪?
跟踪吗?
他想做什么?
乔译言剧烈挣扎起来,姜新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捏紧他的手腕,怒吼:“你老实点,这附近可没什么人!”
男女身体的力量差距太大了,争执途中,饮料瓶掉在地上,滚到路边,乔译言挣脱不开,也发不出声音,愤怒至极,在心里暗骂一句。
昨天刚被警察约见,今天就又开始动歪心思,这男的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发觉到乔译言不再挣扎,姜新稍显得意,狠狠踢了他一脚,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臭表子,都怪你,老子女朋友都没了!”
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乔译言痛苦地皱眉,弓下腰,生理性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爷的……
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畜生!
姜新还嫌不够解气,更恶毒的想法浮上心头,他箍着乔译言的腰,强硬地拖着人往旁边昏暗的小巷子里去。
这样下去不行。以姜遥的身体素质,肯定打不过姜新这种人高马大的胖男人,如果不想办法,谁知道姜新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乔译言强迫自己冷静,为了让姜新掉以轻心,他故意停止了挣扎,大脑飞速运转,拼命想办法。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姜遥和他说过的话,乔译言不由有些懊恼,早知道他就点外卖了,独自一人在夜里出门确实太危险。
关键是,谁知道居然真的能碰见这种事啊!
不行,现在没时间懊恼。乔译言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租的酒店在商业街边缘,有些高大的建筑物之间空间狭窄,存在监控死角。所以,绝对不能让姜新得逞。
得想办法挣脱开,只要他能跑得了,就可以向附近的路人求助。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乔译言知道姜新的弱点在哪里。
他找准时机,用鞋跟狠狠踩了姜新一脚,接着猛地一个后仰,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在姜新的鼻梁骨上,发出彭的一声闷响。
姜新毫无防备,脑袋懵了一瞬,脚下剧痛,鼻子一酸,湿热的鼻血淌了下来。
乔译言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回身抬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瞄准姜新两腿中间的部位,毫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姜新哀嚎一声,面如菜色,五官皱成一团,弓着身子躺倒在地,捂着裆部。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姜新的武力值比乔译言想象中弱了不少,乔译言改变策略,不打算喊人帮忙报警了,而是再次抬起腿,连续踢了他好几脚,这才解气,拨通了报警电话。
姜新差点疼晕过去,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隐约听见乔译言和警察沟通,吓得不行,忍着剧痛爬了起来,手脚并用就想跑。
乔译言余光瞥见他在地上蠕动的肥胖身躯,没管,对警察说:“他是我堂哥,跟踪我到酒店,对我图谋不轨,街边有监控为证,你们一定要快点来,我控制不住他,他要跑了。”
警察:“女士请放心,我们会用最快速度出警。”
“好。”
他那一脚使了十成的力道,姜新疼成那个样子,速度不会快,如果他紧追不舍,不但会致自己于危险中,而且应该也不太符合受害者的身份,还是让警察抓他吧。
乔译言想着,走到人来人往的街口,站在路灯下。飙升的肾上腺素降了下来,他的双手双腿因用力过度开始颤抖,恐惧感如跗骨之蛆,爬上脊背,刺激着神经。
还好姜新只是个花架子,不然……
乔译言有些后怕,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不论如何,他以后绝对不会在夜间独自出门了。
缓过来之后,他给姜遥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明情况,最后说:“我会解决的,你放心就好了。”
姜遥:“不行,我得去。”
乔译言:“你来干嘛?”
姜遥:“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你的手机,万一警察问起来怎么办?”
乔译言想了想说:“没事,我就说这是我男朋友的,我刚和他见过面,拿错手机了。”
姜遥沉默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姜新?”
“还用说么。”乔译言攥紧拳头,冷笑,“当然是让他坐牢。”
姜遥又沉默了,长叹一口气,“你觉得,这种情况,他能判多久?”
乔译言蹙眉,“能判刑不就好了,谁知道能判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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