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闲
简介:从石阶上醒来,却看见钟离站在自已面前。“看来你一晚上都睡在这里。”钟离开口说道:“这具身体可不是像你这样用的。”“抱歉。”木闲开口,而后调转视线。往日缠着自已的胡桃正站在远处,捏着挂在牌子上的小木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堂主她也要过去吗?”木闲问:“身体会不会恶化。”“这是她自已的打算。”钟离开口,随即看向不远处的胡桃,只见胡桃放下手里的小木牌,转过身来。“走吧。”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出,近乎让人忘记了她昨晚的模样。
整个往生堂陷入了许久的安静。
钟离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心里叹了口气。
他猜到了堂主应该对木闲说了些什么,让木闲正视起这位堂主。
不过,让现在这个状态的木闲正视,算不上什么好事。
想着,钟离便想要出口安慰。
还没有迈出右脚,少女的声音打破了之前的安静。
“胡木玄...”
胡桃抬头,眼表笑意,眼角却是晶莹。
“还担心以后是该叫小木头还是木闲哥哥。”
“现在...就叫你胡木玄好了。”
“就像你说的一样...保持距离。”
少女盯着木闲,想从木闲身上看见一些后悔,但木闲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
木闲的话让转身走入往生堂,很快就没有了身影。
钟离看着木闲,想要说些什么东西,但劝诫的话自已并没有什么资格说出来。
毕竟让木闲变成这个样子的,也有钟离自已的一部分原因。
沉默片刻,钟离转而问道:“你觉得凝光怎么样?”
“一个为了摩拉和地位不择手段的女人,死后就该挂在路灯上。”
木闲的语气平淡,却像是为了压抑着恨意的平淡:“以前我想让她变得一无所有,但我现在只想结束契约。”
“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吗?”
钟离开口:“你或许该知道真相。”
“我说过我现在只想结束契约。”
“这个世界已经耗尽了我的感情,无论什么真相,我对这个世界只剩下厌恶。”
“每在这个世界多活一秒,我就觉得恶心。”
“死了就死了,你们为什么又要拦着我?”
钟离默然,加诸在木闲身上的磨损比想象中还要大。
“时间不早了。”钟离开口说道:“记得早点休息。”
木闲并没有回答,但听见身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黑夜逐渐降下,木闲坐在胡桃曾经坐过的石阶前。
此时正是十五,高挂的圆月却被一朵乌云遮住一半。
木闲抬着手,想用手遮住视线中的月亮,但月亮却顺着手指缝隙降下。
月亮高挂在空才有月光,就算被乌云遮住,但遮住的是一直都是看月亮的人,而不是月亮本身。
天上那栋建筑再一次映入木闲眼帘,这一次木闲眼中没有厌恶,脑中想着东西的他也没功夫厌恶。
好看的东西远远看着就好。
将手掌翻了个面,掌心的掌纹被木闲盯得有些出神。
月亮也好,月光越好,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想着牢牢抓在手中,总会轻易地碎掉。
...
从石阶上醒来,却看见钟离站在自已面前。
“看来你一晚上都睡在这里。”
钟离开口说道:“这具身体可不是像你这样用的。”
“抱歉。”木闲开口,而后调转视线。
往日缠着自已的胡桃正站在远处,捏着挂在牌子上的小木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堂主她也要过去吗?”木闲问:“身体会不会恶化。”
“这是她自已的打算。”
钟离开口,随即看向不远处的胡桃,只见胡桃放下手里的小木牌,转过身来。
“走吧。”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出,近乎让人忘记了她昨晚的模样。
木闲看着胡桃,藏在脖颈下的黑紫色脉络却格外狰狞。
那黑紫色的脉络似乎刻在了木闲脑海当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已正走在路边。
胡桃带头,自已和钟离就在胡桃身后两侧。
葬礼所需的东西早被其余的往生堂员工放在亡者家里,因此三个人并没有带上多少东西。
三人当中一病一小,这些并不多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全被放在钟离身上。
没了背东西的压力,得空的木闲也注意到周围路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因为旁人本就避讳,往生堂出门的时候总会刻意避开旁人,走些不起眼的位置。
但木闲能够感觉到,这些路人时不时将视线放在自已三人身上,而身体却有意离得三人远远的。
那种远离的动作,不像是避讳,更像是厌恶。
从路人身上收回视线,木闲朝着钟离看了一眼。
却见钟离目不斜视,就连走路都显得一丝不苟。
不过木闲并不觉得这家伙不清楚周围人的视线。
说是不清楚,木闲倒觉得算是不在意。
视线放回前方,木闲也只能看见走在前面胡桃的背影。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看着脚步,周围的人似乎没有影响到她。
葬礼的位置很快就到了,胡桃带着头踏入那户人家家中。
而在迈入院中的那一刻,木闲能感觉到比外面更为明显的视线。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群人围在院子,望着踏入院子中的三人。
他们目光冷漠,厌恶中带着一些责难。
“这种人真是恶心,为了赚死人钱竟然勾结愚人众把人害死了。”
“人被这样害死了,还要交钱被他们这样摆弄。”
“要不然呢,干这种行当的就是见不得人,多是的变态。”
“人也心黑,但凡有点良心的人见那么多尸体还怎么可能每天都笑嘻嘻的?”
...
潮水般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木闲呼吸突然一滞。
脑内的记忆挥之不去,让木闲莫名有些烦躁。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串,手腕中的手串却轻轻发颤。
“没事吧?”钟离的语气依旧那么淡然,保持在木闲恰好能够听到的程度。
将发颤的手串捏住,木闲摇摇头:“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实在忍不住的话你就先出去吧。”钟离接着开口。
木闲抬头,众人的辱骂并没有放在自已和钟离身上,而是面前的胡桃。
莫名的,木闲好像回到了玉京台,但站着的人不是自已,换成了自已面前的少女。
木闲记得,那时的自已和现在的她差不多年龄吧。
“她没事吗?”木闲开口问道。
“放心吧,这些人没有你昨晚的本事大。”
钟离话中带着半开玩笑的嘲讽:“往生堂的堂主不仅仅只会帮人做法事。”
“五年前玉京台上,她亲眼见过的。”
钟离饶有深意地看了眼木闲:“走吧,离开时最好带上门,如果你不怕被堂主吓到的话。”
钟离离开,但木闲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深深看了眼被众人围住的少女,木闲莫名有种想要抓着她离开这里的冲动。
或者说,将周围的人打得说不出话。
手串的颤动让木闲压抑住心中的这种想法,转头,余光却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被自已削掉枪头的千岩军。
那家伙的表情让木闲感觉有些奇怪。
视线躲闪,脸上明明带着畏惧,显然不久之前木闲的威慑起了作用。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害怕得要死,嘴里诋毁往生堂和胡桃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吐出来。
就好像不是他本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