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忠记也是有个性,现在别家都搞第三方平台服务,他呐,还是仅限堂食。如果不是我们和他交情深,恐怕这个外卖,他还不愿意送呢。我看他店里这么忙,下次让栗叔直接去店里拿好了。”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但是梁正声到了这把年纪,竟转了性,不再钟情十八岁。不过,嘴上的那口喜好没有变,不管吴记茶楼如何傲娇,他也不曾变了脸色,掀了桌子。 “我再问问香姐,如果实在不方便,再说。” 王清姿嘴上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父子血脉相承,你和梁佳明同好这一口吃食,我不多跟香姐接触接触,怎么知道梁佳明闷声在做些什么? 她手扶着擦得光亮的镂空雕花复古黄铜楼梯,脚踩在同样光亮的大理石台阶上,神色怡然,心却澎湃。 细得像钉子头的高跟鞋鞋跟踩在空阔的地板上,“吭、吭、吭”,富有节奏且一丝不乱,像极了王清姿的为人。 香姐早已被管家延请到大门旁的偏厅。由于是中式的构造,紫金山庄完全复原了古代的四平八稳,和对中轴线的极致追求。 王清姿有话要对香姐说,所以香姐别想放下茶点走人。 “来了,香姐,坐吧。” 王清姿自顾自地坐到檀木椅子上,她目光傲然,浅紫色的眼影把她衬得像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姬。 偏厅的内饰古香古色,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经典的中式样式。只是空气过于压抑,香姨唯唯诺诺地坐到了王清姿身边。 她打心里怕王清姿,虽然她见证了王清姿的落魄和发达,见证了王清姿孩子的出生和早夭。这一点比别人多出来的目击和了解,反而让香姐在王清姿的面前束手束脚。 发达的人一般会疏离原来的朋友,但王清姿反而时不时地呼叫香姐。 香姐一边藏着对王清姿的愧疚,一边听着王清姿的差遣,从未有怨言。 她没办法忘记十年前在忠记茶楼发生的事情。 她总在幻想:如果十年前,她没有临时走开,如果十年前,她能把梁佳豪从斑马线拉回来,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发了疯的汽车把梁佳豪撞飞,看着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这家忠记也是有个性,现在别家都搞第三方平台服务,他呐,还是仅限堂食。如果不是我们和他交情深,恐怕这个外卖,他还不愿意送呢。我看他店里这么忙,下次让栗叔直接去店里拿好了。”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但是梁正声到了这把年纪,竟转了性,不再钟情十八岁。不过,嘴上的那口喜好没有变,不管吴记茶楼如何傲娇,他也不曾变了脸色,掀了桌子。
“我再问问香姐,如果实在不方便,再说。”
王清姿嘴上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父子血脉相承,你和梁佳明同好这一口吃食,我不多跟香姐接触接触,怎么知道梁佳明闷声在做些什么?
她手扶着擦得光亮的镂空雕花复古黄铜楼梯,脚踩在同样光亮的大理石台阶上,神色怡然,心却澎湃。
细得像钉子头的高跟鞋鞋跟踩在空阔的地板上,“吭、吭、吭”,富有节奏且一丝不乱,像极了王清姿的为人。
香姐早已被管家延请到大门旁的偏厅。由于是中式的构造,紫金山庄完全复原了古代的四平八稳,和对中轴线的极致追求。
王清姿有话要对香姐说,所以香姐别想放下茶点走人。
“来了,香姐,坐吧。”
王清姿自顾自地坐到檀木椅子上,她目光傲然,浅紫色的眼影把她衬得像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姬。
偏厅的内饰古香古色,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经典的中式样式。只是空气过于压抑,香姨唯唯诺诺地坐到了王清姿身边。
她打心里怕王清姿,虽然她见证了王清姿的落魄和发达,见证了王清姿孩子的出生和早夭。这一点比别人多出来的目击和了解,反而让香姐在王清姿的面前束手束脚。
发达的人一般会疏离原来的朋友,但王清姿反而时不时地呼叫香姐。
香姐一边藏着对王清姿的愧疚,一边听着王清姿的差遣,从未有怨言。
她没办法忘记十年前在忠记茶楼发生的事情。
她总在幻想:如果十年前,她没有临时走开,如果十年前,她能把梁佳豪从斑马线拉回来,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发了疯的汽车把梁佳豪撞飞,看着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随着梁佳豪落地的一声沉闷响声,鲜血如同破碎的红宝石般洒满了地面,触目惊心。梁佳豪躺在地上,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极致,映照着命运的无情和生命的脆弱。
王清姿紧紧抱着梁佳豪,泪水汹涌而出,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以至于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无法直视那悲恸的场景。
时光流转,但那个场景却如同噩梦一般,始终缠绕在香姨的心头。每当夜深人静,她沉浸在梦境中,那一幕又会无情地重演。
每一次,她都会在梦中惊醒,手捂着胸口,感受着那种无力回天的痛楚。那痛觉太过深刻,深入骨髓,让她在见到王清姿时,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歉意,仿佛她自己也是那场悲剧的一部分,无法逃脱那份沉重的负罪感。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清姿却像是释怀了。
王清姿每次见到她,都是热情地打招呼,每次找她,都像是和老姐妹叙旧。
她不相信王清姿这么容易放下,但王清姿好像真的放下了,就算两人独处的时候,王清姿也没说过狠话、苦话。
“香姐,站着干什么,快坐。我家老梁就好你们家茶点,不然我是不会轻易叫你这个大忙人过来一趟。你知道,佳明对我们,有点误会。上次老梁从南极回来,我千请万请,请他参加接风宴,他就是不愿意。老梁没办法和他沟通,就拜托我向你了解点情况。佳明,最近还好吗?有没有闯祸?”
“清姿,你真是说笑了。佳明不是个小孩子了,哪里会天天闯祸?”
“他确实不是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既然接受了老梁的启动资金,就该学会感恩。而不是整天玩物丧志,把钱花光了,再去找老梁要……”
“佳明看着不是大手大脚的人,每次来店里点的都是些小餐点。”香姐曾带过小时候的佳明,她对佳明的感情,不限于厨师与食客之间。当王清姿对梁佳明颇有微词的时候,香姐立马为他正名。
“知道你和他感情好……”王清姿似乎话中有话。
看到香姨不说话,王清姿立马给自己找台阶下,她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丝巾,递给香姨。
“这是我刚买的丝巾,今天第一天戴,我看这颜色比较适合你,就送给你了……”
“那怎么好意思?”香姨深知王清姿穿戴的东西都不是凡品。
她是个朴素的女人,来路不明的东西不拿,价值不菲的东西不要。何况,她一直对王清姿心存愧疚。
“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你不要,我只好把它藏到柜子里。一条丝巾如果不能在世人面前展示,该是它此生的遗憾。”王清姿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香姨自有她做人的原则,纵使王清姿这么说,她依然不为所动。
“时间不早了,我家那老头子上次扭到脚,一个人在店里恐怕是忙不过来的。清姿,我先走了……”
香姨自认为是个粗人,她没办法继续陪王清姿抒情,只想赶快逃离这个修罗场。
“香姐,你和美华还有联系吗?我最近好像看到一个长得和美华很像的女人……”
王清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像是花园里水龙头的滴水。
香姨听了,内心的情绪也跟在滴水的水龙头一样,漏个不停。
“说来,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和她联系了,这世上还会有和美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香姨拧紧心里的水龙头,脸上风平浪静得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佳慧的同学,佳明也见过她,他们没带她去你店里食饭?”
“店里每天食嘢的人那么多,我又上年纪,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如果你下次碰到这个女孩子,一定拍张照片给我看看。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人长得那么像陆美华。”
“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得是,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明星脸模仿秀。女娲在捏人的时候,恐怕也是拿了模具的,不然,这么大的工程,得累坏她老人家。”
王清姿说着说着,突然笑了,香姨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震到手起鸡皮。
她不明白,王清姿拐弯抹角地和她说这些,究竟图的是什么。
香姨的神色变化,王清姿尽收眼底。
她抿了一口管家倒的茶,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耽误你的生意了。”
王清姿得到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便放香姨回去。
香姨紧绷的一条筋终于得到了放松,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紫金山庄 8 号,以免王清姿改了主意,又要叫她回去。
这个季节离春分愈来愈远,离夏至愈来愈近,天也黑得越来越晚。
在郝心晴的再三婉拒下,容易终于放弃和她一起回家吃饭的想法。但他坚持要送郝心晴到家门口。
郝心晴想着要是不给容易一个台阶下,是不是不够人情?
男女之间感情的发生在于有借有还,如果她再推辞,会不会给容易一个错觉。
郝心晴没有再拒绝,容易把她送到 16 栋楼底下时,眼角的微光像极了纳兰性德的词: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没想到你现在住在这里,一个月租金得不少吧?”
“靠朋友介绍,不然凭我自己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你那个朋友认识不少有钱人,要么是做中介的,要么他本身就在圈子里面。”容易的眼睛像一个计价器,他左眼能沽出旁边别墅的房价,右眼能沽出临江小区的房价。
综合给出的结论是,郝心晴的这个朋友有点能耐。
郝心晴听到容易的关注点都在她住的房子和交的朋友身上,脸色讪讪。
“没有,就是个一般人。”
说着说着,容易的指腹突然滑向郝心晴的指尖,郝心晴的心跳立马漏了半拍。
她单手微曲抱着另一只胳膊,缓缓揉搓了两下。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她脑子里都是这句诗,她有所期待又不敢期待地看向容易的嘴巴。
不容她多想,容易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上。
一秒过去,“搭”的动作立马变成了“掬”,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 。
下一步是不是要接吻了?
郝心晴满眼所见的世界全都变成了粉红色,原来情人眼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颜相机,能自动切换美颜模式,自动磨皮,自动瘦脸。
所以,情人眼里真的出西施,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天,巴乐科技开盘仍是一个跌停,郝心晴看着它在交易板一动不动,像停止的心跳,忍不住为容易捏了一把汗。
同样捏一把汗的,还有直播间的许晓晓。
别看许晓晓只比郝心晴大三岁,但股票市场的什么风浪,她没见过。什么千股跌停、开盘熔断。
直播间不断涌进被割了茬的韭菜。
“生而为人,皆为韭菜”说: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拿我们的钱给巴乐抬轿子去了?
“下辈子不想当韭菜”说:“上辈子我是做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罪?”
“月亮代表我消灭你们”说:“我的账户里有两只股票,一只是绿的,另外一只也是绿的。”
……
网民越讨论,火气越大,许晓晓索性让小助理开了全员发言屏蔽。
但也止不住她的心滴血,因为她把自己的嫁妆 all in 了巴乐科技。
巴乐科技,这家曾经备受瞩目的科技公司,如今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股票市场,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巴乐科技的故事,也成为了无数投资者心中的一个痛。
等到中午时分,巴乐公司出了消息,说天乐总已经正常上班。一段天乐总讲话的视频铺天盖地,传得全网都是。
股价受到正面消息的影响,顿时打开跌停板,直冲天花板,上演一出“天地板”的好戏。
股民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早上骂得有多凶,下午捧得就有多凶。
巴乐科技的交易板上有几亿的封单,这样的形势延续了好几天,股民们都傻了眼。
“本来就是一个短期利空,巴乐科技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哪里会因为少了个老总而运营不下去。”
“就是就是,你们当董事会是死的吗?没了总裁,也会任命其他人为总裁的。”
“只要不是经营出现大问题,其他消息就跟挠痒痒一样。”
股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恨不得变成挂单成交的马后炮。
郝心晴身为磐蒲基金的一员,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在这充满金钱与欲望的股市中,她见证了人性的喜怒哀乐。
她眼见着股民笑,眼见着股民哭,不禁回想起那天梁佳明和她说的话。
再加上容易这两天的表现,她很难不相信容易是提前得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