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
“买”这个字,刚到江九杳唇齿间。
便被游乾途打断,“当然可以,裴总,像您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买下我的M.L.Z.L.岛,乃我幸事。”
裴京墨薄唇微勾,潋滟的双眸夹杂玩味,“那,咱们换个地方谈谈买岛的事。”
“行啊!”游乾途猛地点点头。
江九杳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两半,凉意透彻心扉。
自己买不下这座岛。
她跟裴京墨订婚还有什么意义?
这岛落入别人手里,她也许还能想办法买回来,但落到裴京墨手里,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江九杳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游乾途却跟裴京墨一同离开了审讯室。
离开前,游乾途还不忘跟警察们说,都是误会一场。
江九杳跟上裴京墨和游乾途俩人。
脚步加快。
她拉着裴京墨衣服,“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那座岛就是个荒岛,你买下来是没什么用的,何必花那冤枉钱呢?”
裴京墨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喜欢吗?我买下来送你,不开心?”
江九杳除非是傻子,才会信裴京墨这句话。
他怎么可能把这岛买下来送给自己?
江九杳咬着牙,看着手机里不到三十亿的存款,绝望又窒息。
签合同的地方定在了一家高档茶楼。
茶楼开在高楼耸立的城市中心。
但里面很安静,装修简约复古,茶香四溢,有不少白领拿着电脑在茶楼工作。
噪音很少。
是个谈合作的好地方。
裴京墨也是大方,点了上等的西湖龙井。
江九杳坐在裴京墨旁边,对面的游乾途一脸殷勤的给裴京墨递茶。
秦岩则是站在茶楼外面等候。
游乾途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对裴京墨说:“您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吗?”
江九杳手伸向茶杯,正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湿那份合同。
可裴京墨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在她手伸向茶杯时,手腕被他牢牢钳制,使她动弹不得。
裴京墨仍旧是那副大敌当前,临危不乱的散漫表情,看起来轻松又惬意。
啊啊啊啊!
裴京墨!你去死呀!!
江九杳已经在心里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了一遍。
游乾途看着这俩人,并未发现异常,还一脸我懂的表情,“看得出来,你们俩是真的很恩爱啊。”
“这让我一个母胎solo的大叔,都有点儿莫名羡慕,想找人结婚共度一生了呢。”
江九杳瞪向游乾途,这回装也不装了,“你瞎了吗?从哪里看出我们恩爱的!”
“游先生,你这座岛你不是要卖给我吗?怎么能又另外卖给别人?”
游乾途:“你们俩将来都是要结婚的,我卖给谁不一样啊?何况你未婚夫也说了,这座岛他是买来送给你的,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江九杳:“……”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傻波一!
裴京墨左手牵制住乱动的江九杳,右手拿起合同漫不经心地看着。
一目十行。
很快就看完了。
拿起笔,直接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九杳眼睛都红了。
是委屈的,也是气的。
她努力了那么久的信念,在一瞬间,坍塌。
裴京墨签完字,将合同从桌子上推给了游乾途,“合作愉快。”
游乾途也立马签好了自己名字,随后把卡号给了裴京墨。
“裴总,等您将款打给我以后,这座岛的产权,便会直接过户到您的名下。”
“……”
前后不过一小时,岛就易了主,虾仁猪心!不过如此!
裴京墨买下这座三十亿的岛,简单的就像去菜市场买了一打最便宜的菜一样,轻松的要命。
而江九杳为了拿下那座岛,却是费尽心思,掏空心血。
一向坚强的她,这会儿顿时脆弱的想哭,不过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掉眼泪,盼望还有奇迹发生。
游乾途看着江九杳那副眼眶红红的模样,以为她是被感动的,笑了声,说道:“小姑娘,这咋还快要哭了,我知道,遇到这么好的男人不容易,但也要克制自己情绪啊,乖!”
游乾途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江九杳直接对他说“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要去厕所吃饭?放心,我还给你记着呢!你现在就去!”
游乾途:“……”这小姑娘咋还当真了呢?要不要这么记仇!
游乾途可不会真的去厕所干那么恶心的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两份合同中的其中一份,连滚带爬的走出了茶楼。
走之前还不忘喝一杯茶,对裴京墨说:“好茶!”
游乾途并不知道江九杳为什么突然生气,只觉得男人太难了,费尽心思哄自己爱的女人,结果对方还一直矫情。
游乾途走后。
江九杳只郁闷了一会儿,便再次重燃希望,娇笑地对裴京墨说:“老公~岛真的是买给我的,对吧?”
裴京墨懒洋洋地倚在座椅上,姿势闲散,跟没骨头似的,青筋凸起的指尖拿起茶杯摇了两下,递到嘴边,一饮而尽,放回桌上。
江九杳见状立马又给他倒茶,还亲自喂到嘴边。
但某人并没有领情。
甚至气定神闲道:“你还挺会想……”
江九杳笑容僵在脸上。
男人潋滟的瞳孔弯了弯,歪头看她,皮笑肉不笑,“江九杳,那座岛,对你很重要?”
“是……”江九杳放下那杯茶,声音平静。
裴京墨啧了一声,“那可真不好意思,我有一种癖好,喜欢欣赏别人绝望的样子,既然那座岛对你那么重要,我就把它挖了吧。”
江九杳相信裴京墨真的做得出。
他就是个疯子。
宁愿三十亿打水漂,也不愿让别人好过。
倒也不是刻意地针对她一个人,而是他对所有人都如此。
江九杳现在就一种感受,心累。
裴京墨掐住她下巴,凑到她耳边,眸光狡黠危险,嗓音低沉沙哑,“嗯?怎么不说话?”
江九杳感觉自己下巴快要被他卸掉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江九杳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要是说不可以挖,你就不会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