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把沈唯拖进了门,然后将门关上。
对方打开了灯,光线亮起,沈唯看见这是个又黑又瘦,戴着眼镜的年轻男性,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紧张而又疯狂的表情。
这是谁?她好像不认识他,他要干什么?……ʟ
那个黑瘦眼镜男把沈唯扔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又在旁边放了一个手机,似乎是准备用来给她录像的。
然后,他粗暴地去撕沈唯的衣服。
沈唯的大脑生涩而又艰难地转动着,比平时缓慢得多,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她的危机意识,就像是被困在一团黏糊糊的泥浆里面,一直在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冒出来。
现在很危险!
快清醒过来!
快反抗!快逃!
沈唯竭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想要让自己恢复清醒,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那个黑瘦眼镜男好像笃定她不会反抗,并没有把她绑起来之类的,像是对待一个死人一样,肆无忌惮地撕着她的衣服。
就在沈唯身上的衬衫被嗤啦一声撕破,她的身体暴露出来,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凉意时,她在这强烈的刺激之下,终于恢复了动作的能力。
她一把抓起手边的一个凳子,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那个黑瘦眼镜男的头上打去。
一声重响,对方闷哼了一声,整个人一歪,栽倒下去。
沈唯根本没空去看他被打成了什么样子,挣扎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她感觉自己是拼上了全力去跑,但身体像棉花一样虚软,双腿使不上力气,踉踉跄跄的,实际上根本跑不快。
才刚出门口,那个黑瘦眼镜男就追上来了。
沈唯刚才下手其实并没有多重,他脑袋上甚至都没有受伤,可能只是被敲懵了一下。
照这样,三步两步就能追上沈唯。
与此同时。
电梯口,朱浅月一副焦急的样子,正引着夏蔚观往这边走。
“蔚观哥,这边!我刚才看到沈小姐回家了!”
朱浅月是特地掐着时间,把夏蔚观给叫来的。
她设法打听到了沈唯今天晚上请同事们吃饭的地点,让王强飞装扮成服务员进去送果汁,给沈唯的那杯果汁里面下了药,是王强飞在黑市上买到的叫什么听话水之类的东西。
因为她听说沈唯是练过的,身手很好,曾经以一打四都不在话下,不事先下药的话,像王强飞这样的瘦猴根本搞不定。
然后她让王强飞去绑走并且糟蹋沈唯,自己则是算准了时间,去找夏蔚观。
就说她经过沈唯的小区,偶然看见沈唯好像喝醉了酒,而且后面有个男人在跟踪她,问夏蔚观要不要过来看看。
这样,不但可以洗脱她在这个事件上的嫌疑,而且还能在夏蔚观那里刷一波好感,让他觉得她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说不定能原谅她。
更妙的时候,等夏蔚观赶来的时候,沈唯已经是被糟践得不成样子的残花败柳了。
她就不信,夏蔚观看见这么不堪入目的画面,还会喜欢这种脏得跟破抹布一样的女人!
她已经被夏蔚观拉黑了,只能打电话给杜京,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信息传到夏蔚观那里。
夏蔚观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哪里?”
夏蔚观疾步转出电梯口,正看到沈唯跌跌撞撞地从她家里跑出来,因为跑得太急而动作又不灵活,左脚绊右脚的,摔在了地上。
王强飞就紧追在她后面,朝她扑了过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到沈唯一根手指头,整个人就被踹飞出了足有三四米远。
这一次他连一声闷哼都没能发出来,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沈唯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来。她的衬衫纽扣全部都被撕开了,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的一片雪白之色。
但夏蔚观现在已经顾不得避开目光,他连忙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沈唯披在身上。
沈唯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神情恍惚,目光迷离,但眼里显露出的全是极度的抵触和抗拒。хľ
她没有拒绝夏蔚观的外套,下意识地把外套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但却连碰都不让夏蔚观碰一下。
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拼命地往后退去。
朱浅月在一旁暗暗咬牙,心里恼恨。
看沈唯这样子,只有衣服被撕破了,但人显然是没什么事情。
这王强飞还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听说那什么药只要喝一点点下去,就能让人意识不清任人摆布,他居然还没有得手,还让沈唯给跑了!
夏蔚观看沈唯对他如避蛇蝎般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失落。
他知道沈唯的意识是不清醒的,可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也还是把他当做洪水猛兽一样,牢牢记着要离他远远的。
他本来想直接送沈唯去医院,但沈唯连靠近都不让他靠近,没办法,只能让杜京直接叫了医务人员过来。
沈唯一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等人,就不再抗拒了,乖乖地让医生给她检查。
夏蔚观看得更加郁闷。
对于医生这样的陌生人,她一点都不抵触,对他却是只想离他十万八千里之外。
他对她来说,就这么不可信任,不可依靠吗?
但他之前跟沈唯相处,感觉她对他明明并无恶感。而且他们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算得上是共患难了,沈唯对他不应该这么抵触才对。
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的已婚身份,沈唯非常顾忌于这一点,所以时刻谨记着要跟他保持距离。
看来,他这个婚姻还是非常成问题。
离婚的事情,得赶紧提上日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