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云樾
简介:南关将东西送到,自觉任务已经完成,便要离开。元妙仪自来便不喜欢欠着别人,可自从同萧云樾相识以来,桩桩件件数下来,倒是已经欠了他不少的人情了。楫虽是先有她在福田庄里救了他一事,但元妙仪觉得在之后萧云樾同天子提起元令珩时,便已经还清了。毕竟她救萧云樾的时候,确实是存着为元令珩铺路的心的。随后花朝节灯会上,萧云樾替他挡住了砸下的灯架。积云寺外他伸出的手,还有后来又替她派人前往蜀中追查那个神秘老者。虽知这种种是因为萧云樾心悦她,但是元妙仪却很难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元妙仪被吓了一跳,随后便将窗户推开,好让南关能跳下来。楫
“是小侯爷有事寻我吗?”元妙仪在练字的时候,崔嬷嬷他们一般不会随意进来打扰,所以元妙仪也就放心地让南关进来了。
南关从怀里掏出被一层层包好的茶叶交给她:“这是今年新上进的顾渚紫笋,侯爷新从宫中得的。”
元妙仪有些哭笑不得,她还以为南关潜入侯府里是有什么急事找她,没想到只是为了来给她送茶叶的。
她爱喝顾渚紫笋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元令珩每年都要从庄子底下搜罗好的顾渚紫笋送到侯府里来,弄得底下几个商行的掌柜的若是有事相求,都会先去寻些好的茶叶来。
南关将东西送到,自觉任务已经完成,便要离开。
元妙仪自来便不喜欢欠着别人,可自从同萧云樾相识以来,桩桩件件数下来,倒是已经欠了他不少的人情了。楫
虽是先有她在福田庄里救了他一事,但元妙仪觉得在之后萧云樾同天子提起元令珩时,便已经还清了。
毕竟她救萧云樾的时候,确实是存着为元令珩铺路的心的。
随后花朝节灯会上,萧云樾替他挡住了砸下的灯架。积云寺外他伸出的手,还有后来又替她派人前往蜀中追查那个神秘老者。
虽知这种种是因为萧云樾心悦她,但是元妙仪却很难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见南关这便要走,元妙仪连忙叫住了他:“大人且慢。”
随后便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包同样包好的茶叶:“不知道小侯爷喜欢喝什么,这个是前些日子我自己制的茶,请大人帮我带去吧。”
前些日子元妙仪养的兰草陆陆续续开花了,元妙仪便取了一些与青茶同制了。她自己尝了觉得味道不错,便让人给元令珩也送了些去。楫
昨日元令珩写信说这茶味道不错,若是还有,便再送些来。
虽不知萧云樾口味,但好歹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南关点了点头,将东西收好,随后就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转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人了。
元妙仪将窗户关好,转头看到桌上摆着的茶叶。她叹了口气,还是将那包顾渚紫笋好好地收了起来。
这边萧云樾刚和定国公谈完边关之事回府,南关便正好从房檐上落到了他面前。
萧云樾已经习惯了南关不走正门的毛病,见状只问他:“东西送去了?”
南关点了点头:“世子那份还没送,您看是让我们的商行带去润州吗?”楫
萧云樾想起刚刚同父亲的那番谈话,眉头一皱:“先放着吧,我猜子瑜只怕很快又要换地方了。”
南关点了点头,将元妙仪给他的那包茶递给了萧云樾:“这是元二娘子自己制的茶,托我交给您的。”
听到心上人的名字,萧云樾眉头一松,伸手接过了那个纸包。
隔着油纸,萧云樾也能闻到纸包里兰草的香气,和元妙仪身上的香气非常类似。
他想起有次闲谈时听元令珩无意间提起过,他妹妹喜好莳弄花草,尤爱养兰,便问南关:“我们在滇南是不是有家商行?”
南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道了声:“是。”萧云樾便道:“让他们想点办法给我弄几盆兰草来,不要盛京这里常见的,越稀有越好。”
南关听着这话就知道是为了谁准备的东西了,应了声是,便又转头出去了。楫
第二日,早上的朝会一过,宫中便连发几道旨意。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册封四皇子燕玄澈为楚王,同日册封四皇子妃为楚王妃。
燕玄澈便也成了除太子外,诸皇子中第一个册封亲王的。
一时间盛京里议论纷纷,看来前些时日的那件事,并没有影响到楚王殿下。诸多皇子,天子确实最爱重这个儿子。
相比这件事来说,随后的收紧边市,新增了几条不许市换的名目和底下数州的官员调动,便没有那么的引人注目了。
毕竟边市本就是靖元帝登基后,驱逐了柔然才推行的新政,时不时就有些变动。至于官员调动那更是稀松平常,不值得注意什么。
京中除了几个消息灵通的重臣,和一些嗅觉敏锐之人,几乎没什么人在意这之后的几条旨意。楫
元妙仪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
她的棋下的极好,但元家却除了元令珩没人与她手谈,她便时常找些棋谱自娱自乐。
元妙仪对燕玄澈封王的消息并不是很意外,毕竟此事年初的时候便有传言。更何况她早知前些时日的事,动摇不了燕玄澈在天子心中的位置。
她更关心的却是天子之后的几道旨意。
元妙仪的舅舅曾经在荆州推行新政数年,因此她对边市一事也算得上熟悉。
边市中,除了严禁向草原输铜与铁,其它的东西,例如盐巴,茶叶之类的却并没有严令禁止。
可这次新下的旨意中,不仅收紧了盐和茶叶的份额,甚至tຊ连丝绸都规定了数目。楫
元令珩也接到了旨意,从润州调往了冀州,职位虽然不变,可天子却命他兼任了市令。
元妙仪把玩着手中暖玉做的棋子,眼睛虽看着棋盘,心中却一直想着这几道旨意。
荆州,幽州,冀州,三地乃大燕的边关重地,直面关外诸胡。向来同气连枝,共荣共损。此次明发的诏令中,竟三地都有变动。
自大燕北逐柔然之后,除了荆州刺史升调京中,剩下两地便再未有官员调动之事。
再联想起,不久之前天子将原北定节度使调回盛京,封了成兴伯,让他在京中荣养后,元妙仪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边关,只怕又不太平了,
北定节度使辖制冀州,鄯州边军。楫
原北定节度使成兴伯年事已高,已无力于军中诸事。而新走马上任的这位,听说原是从幽州军中调来的,曾屡立大功。
种种推断之下,元妙仪此时几乎可以断定,最迟深秋,早则夏末,边关或许要再起战事了。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去信给兄长时,崔嬷嬷突然从外面快步进来道:“姑娘,西院那边早上那会急召了医令,刚刚传出来消息。说是,柳姨娘,有孕了。”
“我知道了。”元妙仪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的棋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一盘棋局,此时才刚刚下到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