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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之后,陆北深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都没有见到姜晚。
倒是那天晚上,他和沈偃清打了一架。
沈偃清一回到家就问他是不是欺负了姜晚。
当时陆北深还在烦躁,看着他问:“你是她什么人?以什么身份管她的事?”
沈偃清在法国,将法国男人身上天生的浪漫绅士刻在了骨子里,他从未跟谁红过眼,更别说是动身。
但是几日里积攒的怒气不满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抬起手臂对着陆北深的脸就打了一拳。
陆北深猝不及防,没有防备,直接摔倒在地。
他抬起头,手臂从嘴角抹过,留下一道血痕。
“来真的,是吧?”陆北深冷哼一声,晚即站起身来。
他正愁心里的这股气没地方撒。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谁都没有留情,一拳比一拳重。
其实他们两人曾在刚认识的时候就打过一架。
都是骨子里很傲的人,即使那个时候他们才十几岁,还是第一眼就互相看不惯。
到底是年纪小,行为也很幼稚,陆北深在课堂上故意回答沈偃清答不上来的问题,沈偃清就在篮球场上只截陆北深的球。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在天台上约了个架。
两具尚未长开的身体扭打在一起,说是打架,也不过就是他掐一下,他拧一下。
扯头发倒是没有,毕竟那是小姑娘打架才干的事。
这一架打完,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红一块的。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还莫名其妙地开始数起了身上受伤的数量。
最后,沈偃清身上十七个,陆北深身上十六个。
陆北深险胜。
而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两个小孩了。
打完之后,两个人齐齐躺在地上,这个眼角破了,手指关节也破了皮,那个鼻子正在流血,嘴角也留着一点血。
两人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半晌,陆北深转过头看了沈偃清一眼,淡淡开口:“你去止个血行不行,别把我地板弄脏了。”
闻言,沈偃清身子一动,转了个身,脸朝下不动了。
陆北深低低骂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沈偃清闷闷的声音传来:“你牙没事吧?”
陆北深下意识摸了摸:“还在。”
“那真可惜,我本来想让你吃不了饭的。”沈偃清说着,又将身体转了回来,“真行,打我一点都不手软。”
“你下手轻了?还有,谁打架还躲的!幸亏我手只破了皮,不然你就是祸害了一个医生的前途知不知道?”陆北深愤愤道。
沈偃清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是为民除害。”
空气又静了一会儿。
片刻,沈偃清抬眼:“你偷听我和姜晚讲话是吧?”
“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的。”陆北深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
沈偃清自然不信:“鬼才信你,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要是姜晚当时答应我,你就直接进来揍我了。”
“我说了会祝福你们。”陆北深继续心口不一。
“然后等我表白失败,趁虚而入,直接就在洗手台强吻人家?”沈偃清咬咬牙。
要不是没力气,他绝对还要起来给他一拳。
陆北深不说话了。
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想起了姜晚那天跟他说的话。
看他一副郁结的神情,沈偃清呼出沉重的一口气,像是终于妥协:“阿泽,你赢了,她不会和我在一起。”
陆北深低声应了一声:“早告诉你别自讨苦吃。”
沈偃清却扬起眉:“但是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而且还会跟我回法国。”
这下陆北深冷静不了了,他猛地坐起身,眉心紧皱:“跟你回法国?”
像是赢回一局,沈偃清炫耀一般地点头:“子晏还是我的学生,自然是要跟着我回去的,至于姜晚,子晏离不开她。”
陆北深怔在原地,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
姜晚……还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