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啪的一声,电流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动静很大,附近的几个老师都看了过来。
“方梨,你小子反了天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开学典礼!你发疯也得注意注意场合。”
方梨站在办公桌旁边,比坐着的电流高出不少。
“是,染头发是我不对,您也不该跳起来打掉我的帽子。”
“跳起来”三个字一出,离得近的几个老师都笑了出来。
电流觉得丢了面子,又抬高嗓门,“是头发颜色的问题吗?你那一番演讲是在点谁呢!啊!让你们剪寸头和短发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方梨扯了扯嘴角,反问,“为我们好?”
方梨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拽得二五八万的,可当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你时,莫名其妙就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但电流好歹从教多年,心理素质极强,“不然呢?我还能害你们不成?我女儿高中的时候头发长度就没超过耳根!”
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方梨笑着问,“那你有问过她的想法么?她开心么?”
电流被方梨的话噎住,他沉默几秒,又开始发火,“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高二A班丢脸!”
电流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方梨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以此避开电流的物理攻击。
“您说过只要成绩好就可以在班里横着走是吧?”
还是吧。
电流心头邪火四气,偏偏还发不出来。方梨是理科好苗子,数学还次次满分,是主任口中的附中预备状元。
就连这次他染了头发,主任那边给的处罚决定也只是批评教育。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处罚他。
电流又喝了一口茶压惊,语气里的怒意仍旧明显,“是,我是说过,但方梨你别太嚣张了,你以为自己次次都能考第一啊?”
话音刚落,电流就看见方梨笑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声音传来。
“那我就让您看看,我能不能次次考第一。”
语气嚣张至极,自信又狂妄。
电流血压又开始上升,即便是方梨这张帅脸也没办法拯救他糟糕的心情,他摆了摆手,赶人。
“行了行了,赶紧走,早点把头发颜色给我染回来!”
方梨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才离开办公室。
最终,电流想让班级学生剪寸头和剪短发的无理要求被扼制。
方梨用主任的批评教育换来了全班同学的“发型自由”。
其他班级意欲效仿的老师也纷纷止住苗头。
方梨顶着一头蓝发在台上发言的照片还被人拍了下来发进了附中私下的小群里。
一战成名。
这张照片和高三级部那位周亦扬抱着吉他唱歌的照片成为了附中的两大神图。
一届一届流传。
方梨回教室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兴奋的快要爆炸。
学委激动得直接一把抱住了方梨,“妄哥,不对,妄爹,你是我的爹啊,保住了我仅剩的这几根毛!”
方梨一把推开他,笑骂,“占谁便宜呢?”
学委咧嘴一笑,继续吹,“真的,妄哥,你格局是真大,为了保住我们的头发自己单枪匹马地在办公室挨训!”
旁边的体委看着手表,“整整二十分钟五十秒!妄哥,辛苦您了!”
学委附和,“谢谢妄哥的保头之恩!”
一群男生七嘴八舌的继续补充,方梨就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笑。
前面的胡月突然转过身往他桌上放了一瓶草莓牛奶,害羞地开口,“谢谢你方梨,你今天真的好厉害。”
周边的男生目光都被吸引,这个年纪的男生,对这种事情尤为好奇,都挤眉弄眼地互相推对方肩膀。
方梨看着那瓶牛奶,慢悠悠笑了,问她,“只是今天厉害?”
胡月立马摇头解释,“不对不对!是每天都很厉害!”
钟韫一直在旁边看戏,她看见方梨笑的时候胡月耳根又红了。
啧啧,这少女心事。
一群男生围着方梨各种花式吹他的时候,钟韫有点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么受欢迎了。
这个年纪的他们得到夸奖或者赞美多少会嘴上客气或者否认一下。
但方梨很真实,大方接受也大方展现自己的所有长处和实力。
锋芒毕露,却又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