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枝熹
简介: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啊!”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香草!”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成婚当日,连风都似在庆贺沈枝熹得偿所愿。
暖风伴着温柔的日光,添了许多喜气。
婚宴并不奢华,也没有宴请宾客,这也是唐舟的意思,外头那些人嘲笑沈枝熹和城中的刘员外不清白,这些人的祝福大多也都不是真心的,没有必要为了他们铺张。
唐舟还是那句话,日后一定会补她一个十里红妆,盛大的婚仪。
沈枝熹虽笑着应下,却并不放在心上。
不是不信,是他们之间没有日后。
“我们小姐就是好看,即便是做工这么粗糙的喜服穿在身上,也掩盖不了小姐的美貌。”
沈枝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垂坠在耳鬓边的金丝流苏,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原先并不觉得如何,可当这喜服穿到身上时,心里还是起了些悸动。
“衣服虽粗糙,但我的妆得上的好看些,毕竟……也就真的只有这么一次了,往后也不会再有穿红嫁衣的机会。”
听她这么说,鸳鸯嘴角的笑倏地隐了下去,浮上几分难过。
“傻丫头。”
沈枝熹拍拍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画眉笔,对着铜镜准备亲自上手。
正要落笔,却忽的抖了手。
紧接着,面上缓缓爬上惊恐,猛一回头时,眼里竟又迸发出几分冷冽的杀气。
“怎么了小姐?”
鸳鸯不明所以,低头望向铜镜也跟着吓一跳。
“方…方柔?”
桌上的镜面正对着后方的窗子,还遥遥带着篱笆外的风光,篱笆外站着一个人,一个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女人。
正是秦沐的表妹,方柔。
“小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枝熹回过头,本能望向唐舟的方向,唐舟的屋门窗户都是大开的,只要方柔站在外面喊一声,哪怕只是一句“沈小姐”也会很容易暴露。
“怎么办呀小姐?”
“怎么办?谁也不能破坏我的大喜之日。”
说罢起了身,轻轻拉开门朝着对门打量了两眼,没见唐舟出现外头口,松了口气后走下台阶,绕到屋后并从摞在一起的柴火堆里拿了一根最粗壮的,从后方篱笆门走了出去,往前院绕过去。
前院,方柔已经推开了篱笆门。
她轻手轻脚,缓慢又小心的往里头走,害怕又期待。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是谁,你婶婶,还是那个猎户?”
听他问到这儿,沈枝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放。
是这些的话,倒还好圆谎。
“猎户,是那个猎户,不过他已经走了。昨日从城里回来后,我去了一趟他家和他说了我要另嫁他人的事,昨日他就不信会有别人肯要我,所以这才想过来看一看吧。不过他要面子的很,不会闹事的,否则传出去说他要抢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他会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