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傅鹤年只低头观察林棠的模样,她现在不着寸缕,整个人瑟缩着怕得要命,但对那头又是毕恭毕敬,以至于肩膀都在发抖。
刺激。
傅鹤年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
猜也知道那头问的什么,林棠模样乖巧,却在撒谎。
“爷爷,我今晚有点事,在加班。”
“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不回来了,下班太晚没车了,这边离欢喜那近,我今晚就在欢喜那住。”
“爷爷你放心好了。”
“今天按时吃药了吗?那就好,早点休息。”
“爷爷拜拜。”
那头挂掉电话,林棠还没放下手机,傅鹤年便又贴上来。
他忍了好一会儿,林棠认命般趴着,听话懂事的样子,却让人更是想要欺负。
后来怎么林棠就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傅鹤年把她从位置上抱了起来,坐在了他身上。
……
头疼欲裂。
手臂酸软,某处更是疼。
睁开眼,却并没有看到傅鹤年,他还是一样,总在她还睡着的时候就走了。
环顾四周,这里好像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区别,她留在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傅鹤年都没动。
昨晚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林棠皱眉,总不能光着身子离开,但留在这里的衣服,都是傅鹤年给她买的。
林棠在衣帽间挑了一身便宜的穿上,下楼的时候琴姨正在做早餐。
“林小姐醒了?早餐马上就好,您稍等。”
琴姨招呼林棠留下:“先生出去晨跑了,一会儿就回来,说林小姐你醒了可以先吃早餐不用等他。”
“早餐就不吃了,琴姨,我先走了。”
琴姨还想说什么,林棠已经转身就走。
昨晚只是个意外,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再面对傅鹤年。
林棠朝着玄关过去,刚要换鞋,就听见门铃的声音。
“鹤年,在家吗?妈妈路过,刚好来看看你。”
傅鹤年的母亲?
林棠抿唇,步步后退,她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跟人撞个正着?
琴姨这时候出来,显然她也没想到傅鹤年母亲这时候会过来,林棠朝琴姨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然后转身上楼。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甚至都不敢想,若是傅鹤年母亲看到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傅鹤年跑步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徐柔站在门口,琴姨刚好把门打开。
他擦了下汗,皱眉过来:“妈,你怎么来了?”
傅鹤年从家里搬出来,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来过,之后一直没来打扰,傅鹤年在家的时候就不喜欢她进去他的房间。
“你这什么表情,妈妈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
徐柔微微勾唇:“何况我来都来了,难不成你还不让我进去?”
傅鹤年没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柔这才转身进去。
琴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干净拖鞋,徐柔抿唇,余光瞥到鞋柜下方的一双女士高跟鞋。
她收回视线,进去客厅,在沙发坐下。
傅鹤年站在一旁,他刚跑完步,运动服浸了汗水。头发也在滴水。
“上楼去换身衣服。”
傅鹤年点头,转身上楼。
徐柔坐在沙发里,到底是豪门贵妇,气场是有的,她眼神在四周一扫,最后目光落在琴姨的脸上。
琴姨低着头,不敢跟徐柔对视。
她又看了眼餐厅那边,餐桌上分明摆放着两份餐具。
她抿唇,眼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怪不得傅鹤年对梁郁薇态度冷淡,原来,是早已经金屋藏娇。
她目光放在楼上,眼眸微沉。
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子,居然能让她儿子对她上心?
楼上。
傅鹤年推门进来卧室,就看见林棠打开窗子,似乎在思考从这里能不能下去。
“这里是三楼,你要是不怕变成瘸腿残废的话,尽管跳。”
男人的嗓音淡漠平静,林棠转身,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心态这样平稳的。
“傅鹤年,你母亲这三年都没来过这里一次,今天突然来,你不觉得奇怪?”
林棠表情肉眼可见的焦灼。
这三年她从未跟傅鹤年共同出现在过公开场合,除了在这里,两人几乎没有私下再见过面。
为什么都结束了,还被人发现了?
她咬了下唇:“是不是昨晚……那个司机?是你妈妈的人?”
傅鹤年:“不会。”
刘叔既然已经应了他,便不会转头再去告密。
林棠眉头皱着:“那是怎么回事?傅先生,你说句话。”
傅鹤年没搭理她,直接进去浴室,林棠站在浴室门口,他竟然还有心情洗澡!
“傅先生,你说,你母亲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浴室门打开,傅鹤年刚冲完澡出来,身上只裹着浴巾遮住下半身,男人依旧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垂眸看她:“有我在,你怕什么?”
林棠:“!!!”
她自然是怕的!
哪怕这三年她跟傅鹤年都是单身,在一起是什么关系都与旁人无关。
但旁人不会这么想!
何况他现在有未婚妻了!
但傅鹤年不顾及她所想,看她一眼:“楼上待着。”
傅鹤年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穿上便出去了。
林棠自然只能在楼上待着,总不能下楼去自证清白吧?
她现在只是希望,徐柔不会上来,将这一切撕破。
……
傅鹤年下楼,徐柔正在喝茶。
“你这里的君山银针很不错。”
“朋友送的,你喜欢喝,一会让琴姨给你带一包。”
徐柔杯子里的茶空了,傅鹤年拿过来,给她续茶。
徐柔看着儿子镇定自若的模样,心头有些复杂。
“鹤年,我知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不服安排,这次给你安排婚姻大事,你是为我才勉强答应。楼上那位,我不知道你们认识多久,也不知道你们感情如何,但我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不同意。”
“你是我儿子,这些大事,你总归还是我听我的。郁薇跟你是最合适的,你们做不到恩爱不疑,也可以相敬如宾。”
“鹤年,你知道妈妈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在外面养女人。”
徐柔接过傅鹤年递过来的茶叶,抿了一口:“茶凉了,该换一壶了。”
将茶杯放下,徐柔朝楼上最后望了一眼,徐柔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但到底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徐柔出门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她掏出手机,给自己常用的私家侦探打过去电话。
“帮我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