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被她噎住，他想说给他点时间，又发现这是程铮说过的话。
他原来和程铮没什么两样。
真是操蛋。
冯曳拉起她的小行李箱：“我走了。”
简行没拦着，跟在她身后，跟着她下楼。她上车后，他又开着路虎，跟在出租车后头。直到她拐进一个小胡同，路虎太大，进不去。
等他下车去追时，出租车已经不见了。
简行站在胡同口，不受控制的发慌，心又像是被豁开一个大口子，含风呼呼往里灌，风声回响起来，提醒他冯曳真的要从他身边离开。
冯曳卖掉程铮送给她的东西，林林总总小五百万，三分之一给她妈续了ICU高昂的护理费，三分之一还了供货商的债，剩下三分之一扔到了监狱里。
她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冯远桥真的出不来，她希望他在里面的生活能好过一点。
简行不止一次地找过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她靠在门板上：“简行，我不想有一天，也被林鸽骂我是不标价的鸡。”
门外好久没声音。
等她打开门时，简行已经走了。
地上放着一堆东西，有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也有超市里常见的日用品，冯曳照单全收。
她也没什么过硬的本事，找不到高薪工作，可他爸他妈都是时刻需要钱的主儿。
尊严这东西，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程铮找不到冯曳，和赵莹大吵一架。
他指着赵莹的鼻子：“老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不准你动她！”
赵莹风淡云轻：“我没动她啊，我只是和冯远桥，说了两句话。”
“你说什么了？”
“我说，‘冯曳在外边为了你，陪睡呢。’”
程铮一下子有点接不上话，愣了三秒后，“啪”摔了杯子：“你他妈怎么能这么恶毒？”
赵莹的火也被点着了：“我怎么就恶毒了？我说的有问题吗？难道不是她成天地勾引你，勾的你连陪我选戒指的时候都坐不住？我不过是在捍卫我的感情、我的婚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未婚夫被另一个女人勾引得失魂落魄，什么都不做？”
程铮：“你自己说的，联姻不需要感情，你现在和我放什么屁？”
赵莹闭上眼睛，苦笑一声：“程铮，我是说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
程铮气得五官扭曲：“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演琼瑶剧呢？做不到你就去死！”
赵莹深吸气，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
程铮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不知道？联姻联姻联姻联姻！”
看着她哭，程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操，你真的是疯子！”
他站起来，踢开椅子，摔门而去。
赵莹坐在空荡的房间中，桌子上还摆着她和程铮拍的订婚照，突然嚎啕大哭。
她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程铮。
程铮那句“做不到你就去死”，就像魔咒似的，一个劲儿往她脑仁里钻。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边哭，一边把刀刃按到腕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