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嘴一僵,别过头:“我不知道。”
和宋柔去广州,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答应过宋柔,不会告诉任何人。
周远朝是兵王,阮言这副模样,显然是撒了谎,他一眼就瞧了出来。
可是周远朝的眼神却越发的落寞了,自己为什么之前就没有看出来宋柔的不对劲呢?
难道自己真的和政委说的那样。
感情上面拖泥带水,分不清对错吗?
苏鹤云瞧见氛围太低沉,缓缓开口:“小言,宋柔现在消失,她拖着生病的身体,很危险,你就告诉阿衍吧。”
阮言眉心一紧。
苏鹤云说的也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宋柔的人身安全。
可一想到周远朝做的,她就生气骂出声:“他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推到,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说不定他知道了,我们阿颜的生命安全还更差了!”
阮言的名字和宋柔的名字很像。
一个颜,一个言。
一个三声,一个一声。
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好巧。
她和宋柔是在买菜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和买菜的人吵架,卖菜的收多了自己的钱。
可商贩巧舌如簧,没有人相信自己。
她笨拙的回应让周围的人更加不信自己,说自己为了两分钱冤枉别人。
就在她要急哭的时候,还是一脸稚气的宋柔站出来,声音温柔:“老板,您多收了她两分钱,我瞧见了。”
她年纪不大,却沉稳温柔。
后来,她才知道宋柔是在军人丈夫的感染下促成的性格,实际上,当时的宋柔心里也害怕极了。
毕竟买菜的可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她唤她阿颜。
阿颜唤自己小言,是为了更好的区分名字。
这一叫就是三年。
她们的关系愈发的亲密,就连自己的对象,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介绍的军人。
可现在,却变成了最糟糕的模样。
阮言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个人,经历的事情竟然都一模一样。
周远朝的眸子更加暗淡,他tຊ缓缓走近阮言,看着她满脸怒气的模样,连反驳的勇气没有,只是轻声开口:“阮言,我很担心她。”
“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纠结到现在。”
“阮言,求求你,我真的想找到她。”
阮言呆了几秒钟,眼泪落了下来。
苏鹤云伸手想去擦,阮言飞速躲开:“她要是早一点听见你说这些话该多好。”
是啊,宋柔和自己唯一不一样的是。
周远朝的白月光是一个死去的人,还是一个什么错都没有的人。
甚至是一个比她们两个还要可怜的人。
阿颜说过,她的表姐是被丈夫打死的。
日记本写的表姐温柔如水,善解人意。
这样的人,被逼嫁人,等不到爱人回家,又被殴打致死。
比她们更绝望。
自己还能怪苏鹤云的白月光,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结婚一年多回来。
可阿颜呢?
她甚至是怪不了任何人。
周远朝呼吸消散,他喘不过气地看着阮言,眼泪跟着落下:“阮言,告诉我吧。”
阮言眨着疲惫的眼睛,鼻子酸到极致。
“阿颜,她是个很坚定的人。”
“她说过,要放手,就是真的要放手了。”
“周远朝,你找不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