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刺啦”一声脆响断开。
曲念悠砰地一声掉进了水里,水声哗然。
水花卷着花瓣高高溅起,迷糊了视线。
下一瞬,汤池那头的男子已经逼近,用手紧紧扼住了曲念悠的咽喉。
曲念悠本能地将匕首紧紧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骤然凝固,杀气腾腾。
高高扬起的水花在两人之间落下,水面荡起一阵涟漪。
待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两人皆是一怔,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彼此。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出声询问;
“殿下,您没事吧?”
“退下。”
扼住曲念悠咽喉的力道轻了几分,却并未放手。
曲念悠亦是不敢收回自己的匕首。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收手的瞬间会不会被对面的人拧断咽喉。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隔着一臂距离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
半晌,曲念悠眨了眨被水汽熏得湿漉漉般的眼睛。
细密的眼帘沾了水,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她用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握住匕首的手与抓住男人的手一收一放结束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的局面。
曲念悠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空气,雪白的脖颈处印上了一道清晰的红痕。
扼住她脖子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脖子上渗出一道细细的红痕,一道血痕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停在了锁骨窝处。
眼前这个眉目英挺、面容冷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气场的俊美无双美男子,不是大晋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大晋第一儿郎”、皇七子煊王霍御行还能是谁。
曲念悠回京三月有余,早就从旁人口中听说了这位大晋第一美男子。
况且他现在还是大理寺少卿,两人自是认识的。
曲念悠看着霍御行脖子上被自己用匕首划伤的血痕,磕磕巴巴地说道:
“煊、煊王殿下。”
luo着上半身的男子反手抓住曲念悠的手腕,将人抵在浴池边上。
胸膛紧致的线条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沾满雾气的眸子灼灼地望着她的脸。
曲念悠看着眼前这副漂亮的皮囊,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活ᴊsɢ着的、luo着身子的男人啊。
被水打湿的鹅黄色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
刚及笄的少女身段窈窕,凹凸有致。
若是在前朝,像她这般年岁的女子早就成婚嫁作人妇了。
曲念悠心怦怦直跳,雪白的耳垂染上了淡粉色,慌乱地低下头;
“殿下,下官并非有意冒犯,下官今日是与张大人一起来烟雨楼逛逛,不小心误闯了殿下的地盘儿。”
两人近在咫尺之间。
曲念悠吐气如兰,喷薄的呼吸吹在霍御行胸膛上,吹得他心里只痒痒。
霍御行低沉的嗓音淡淡“嗯”一声,低头凑近曲念悠的脸。
曲念悠一个激灵。
这位神秘的煊王殿下莫不是要非礼我吧,可别啊,我还这么小。
曲念悠闭紧了双眼,眼帘轻颤,想象着如何拒绝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哪知霍御行只是凑近她的脸嗅了嗅,开口道;
“可本王闻着骆小姐身上没有酒味儿啊。”
霍御行的呼吸吹在曲念悠的脸上,她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与他对视
“方才我只吃了茶,并未喝酒,本来已经走了,想着落下了东西回来取,却不想走错了屋子。”
上一刻还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架势。
下一刻屋子里的氛围竟有些旖旎起来。
霍御行可不信她的鬼话,就算是走错屋子也不可能打开暗墙来到这里。
两人对视了半晌,霍御行放开她的手腕。
曲念悠如蒙大赦,走出浴池就要往外走。
“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出去。”
曲念悠看着走出浴池,浑身水淋淋的美男子霍御行。
又看了看浑身滴着水的自己,这样出去……
确实不太雅观啊。
还没等骆开口,霍御行进来叫自己的贴身侍卫乘风唤了名女子进来。
“小姐,这边请。”
曲念悠跟在那女子后边,朝暗墙那边走去,又回到了她方才进来的那间屋子。
女子麻利地拿出一套衣服和鞋袜侍候曲念悠换上;
“这些都是新的,还望小姐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