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贺钧言胸前的衬衫被血洇湿了一大片。
姚元淑看得心脏骤停:“你的伤……”
“别说话。”
贺钧言咬牙铆足了力气把她往上拉,又往身后喊了声:“彭同志,过来救人!”
彭淑珍像是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拉住姚元淑另一只手。
终于回到地面,姚元淑后怕地打了个颤。
四楼的高度,她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三人坐在地上喘了会儿气,姚元淑闻着那股血腥味正想开口。
左母“哎哟”一声扑到贺钧言身上:“儿啊!你怎么样?”
而后又转头指着姚元淑骂:“你个扫把星,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儿啊!你一出现就没好事,马上给我滚!”
贺钧言皱起眉:“妈……”
生死一线,姚元淑也不想再惯着她:“我是扫把星?你要是不推我,我会摔下去吗?”
“如果今天贺钧言没拉住我,我摔死了,你就得去坐牢!吃牢饭!”
“有你这么个妈,贺钧言的前途早就走到头了!”
左母面红耳赤:“你,你敢跟我顶嘴!”
贺钧言撑臂起身挡在两人中间:“行了妈,别再说了。”
说完,他看向彭淑珍:“彭同志,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彭淑珍愣住:“可是左大哥你的手……”
贺钧言打断她:“我妻子会送我去医护站,你回家吧。”
姚元淑顿了顿,她什么时候答应要送他去了?
但见彭淑珍吃瘪离去,她也没否认。1
而后贺钧言走进屋子,拿出一个箱子看向姚元淑:“是这个吗?”
姚元淑点点头,接过来打开箱子查看。
东西都没少。
她重新合上,抬步就要走。
手腕却又被抓住。
姚元淑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贺钧言:“还有事?”
贺钧言此时脸色有些发白,身上的血迹看着吓人。
他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姚元淑有一瞬的迟疑,但想了想,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撕裂了伤口,她做不到那么绝情。
姚元淑最后还是伸手扶住他:“我送你去医护站。”
“好。”
贺钧言应了声。
自从生了安安之后,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连手都没牵过。
这样亲密的接触更是很久都没有过。
姚元淑一路都有些不适应,也没说话。
终于到医护站,她将贺钧言扶着坐下后就要走。
贺钧言却又拉住她:“你去哪儿?”
姚元淑困惑的看着他:“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招待所。”
“不行。”贺钧言明显有话要说。
这时,值班的护士先走出来,看见他的伤势吓了一跳:“左营长,您这是怎么搞的?伤口撕裂,估计要发炎了。”
说完又看向姚元淑:“正好,营长夫人,等下缝完针后您帮着看下营长的点滴吧。”
缝针?
姚元淑没想到贺钧言伤的这么重,也不好就这么离开。
最后还是坐下等着。
护士让人帮贺钧言脱了衣服,姚元淑抬头看了一眼,当即愣住。
贺钧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有新有旧。
最显眼的,就是胸口那道撕裂的伤口。
当护士拿出针给贺钧言缝合时,姚元淑怕得转头不敢看。
安静间,她的手被温热大掌握住。
她怔了怔,转眼就对上贺钧言漆黑的眼:“不疼。”
这样的贺钧言,让姚元淑感到陌生。
她听着自己乱掉的心跳,忙别开头:“我出去透口气。”
就挣开他的手走出医护站。
站在外面,姚元淑深吸了口气,燥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却怎么也想不通贺钧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要转身再回去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姚元淑面前。
“姚元淑。”彭淑珍一改平日的温柔,冷着一张脸,“既然决定离婚,森*晚*整*理你就离贺钧言远点行不行?”
说着,她将一张纸递到姚元淑面前。
“这是你们的离婚报告,贺钧言已经签好了,拿着就赶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