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樰琼虽满心气愤,最终还是将手放下。
打开房门,示意让丁雨栀进去。
房内。
日落的光照在何舒阳脸上,他就那样静静地睡着。
像初生儿般那样宁静而美好。
她轻抚上他脸颊,面带不舍:“舒阳,我要走了。”
“我从未想过与你在一起,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伤害。”
“也许,我就是天生灾星。”
眼泪似珍珠般在她脸上滑落,她忍住哽咽,继续开口:“明天的日落,我就不能再陪你看了。”
她起身,拂去他额前碎发,落下轻轻一吻。
……
机场。
丁哲将行李放好,转身看向丁雨栀。
“雨栀,真想好了?”
她点点头,面色如平静海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丁哲无奈叹气,这个女儿从小就倔强,不撞南墙心不死。
“算了,带暮云去国外治疗也好,等她清醒那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似是不放心般,他又反复叮咛。
“想家了,随时回来,爸等你。”
……
四年后。
热闹街区旁,小女孩跑向餐厅内。
将手中棉花糖尽数吃进嘴中。
末了,拍拍手看向丁雨栀:“妈妈,我还想吃。”
女孩身上穿着粉色云朵裙,跑起来像一朵飘逸的云彩,面庞娇嫩可爱,如糯米团子一般。
丁雨栀停下手中画笔,宠溺地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贪吃鬼,等会又要长蛀牙了哦。”
自己要糖没有得到丁雨栀的同意,她不满的嘟起嘴。
“颂颂。”
封域手抱小兔玩偶,像餐厅内两人走来。
“爸爸!”女孩张开肉嘟嘟的双手向封域奔去。
丁雨栀无奈:“颂颂,不是让你不要乱喊吗?”
丁颂在封域怀中,向丁雨栀吐着舌头。
……
四年前。
刚到国外时。
丁雨栀与封域将白暮云安置好,她便偶感不适。
在封域再三要求下,她去了医院。
命运总是抓着她不放,她怀孕了!
离开何舒阳,却留下了他的孩子。
十个月后,那天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惊雷一个接着一个。
她命都去了半条。
才将丁颂生下。
……
丁颂将头埋在封域怀中撒娇要糖吃。
封域正准备缴械投降,却被丁雨栀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
他被吓得不敢动弹。
丁雨栀这才柔声道:“颂颂,我们还要去看奶奶,改天再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丁颂闻言只得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作罢。
医院内。
白暮云已经在床上躺了四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
丁雨栀还是将打湿热水的棉帕,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她的身体。
丁颂小步走上前,将手中玩偶放在白暮云枕边。
“奶奶。我把我最喜欢的小兔玩偶送给你。”
她又学着丁雨栀,将小脸放在白暮云的掌心,蹭了蹭。
“晚上睡觉害怕的话,小兔会保护你的。”
像是听到呼喊般,白暮云的指尖微微抖动。
丁颂感觉到有什么摩挲着自己脸颊,将头抬起,凑近查看。
原来不是幻觉,她的手竟真的在动!
“妈妈,你看,奶奶的手动了!”
丁雨栀正认真清洗着棉帕,听到丁颂的话只觉得是小孩胡诌。
“颂颂,不要打扰奶奶休息。”
见丁雨栀始终不信,丁颂急了,一把跨过床前,将她拉至身旁。
亲眼所见后,丁雨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妈?”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白暮云嘴唇微张,像是在努力回应着。
她急忙将封域喊回。
这次,是真的等来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