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浑身血液都叫嚣着“不是这样”,可是她却无力反驳。
在霍准话音落地的时候,她不受控的想起了当时的一幕幕。
那个上门推销好几次,神色古怪的“推销保险”人员,还有霍鸣潇走的那天问的话。
“你今天一定要去吗?”
为什么这么问?
是因为那天是他心中已经定好了的最后一天吗?
还有问他为什么睡不醒时,霍鸣潇那有迹可循的一丝僵硬。
所以,所有的一切,包括这半年,都是他在骗自己吗?
“所以呢,我是蠢货,我认。”姜早早咽下了喉间的一抹腥甜,“那你把我绑架过来,希望我做什么?”
霍准闻言笑了笑,缓缓靠近了姜早早:“还不算太蠢。”
“他对外界说他是在加拿大养病,我需要你拆穿他。”
毕竟事关遗产,这件事情外界的评价尤为重要,现在大家都以为霍鸣潇是落海之后去了加拿大疗养,现在正室的大儿子回来继承遗产,的确说得过去。
再加上霍鸣潇这半年布的局,集团上下已经有不少人都成了他的亲信。
可是一旦霍鸣潇的谎言被戳穿,被外界发现他这半年根本就不在加拿大,而是在和女人厮混,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那一切都会变一个样。
姜早早沉默了许久,才堪堪开口:“你要我怎么拆穿他?”
“你们在一起半年,就没有一点痕迹?”
姜早早一愣,心中的疼痛感更加。
她才想起,真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过去的半年里,霍鸣潇总是笑着拒绝拍照,短信电话也从来都不发不打,就算是给他买了一个手机,他也基本上没有用过。
家里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几件他穿过的衣服。
原来从一开始,霍鸣潇就已经计划好了离开。
想到这里,姜早早自嘲一笑。
她的声音因为喉咙长时间的缺水导致声音十分沙哑:“没有,只有衣柜里剩的几件衣服,要吗?”
“正如你所说,我是蠢货,他早有预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
姜早早说完,霍准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姜早早,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姜早早的眼神黯了下去,一片死寂,“难道我现在不应该比你还想看见他身败名裂吗?”
霍准沉默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随即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很快的被接通,霍准按下了免提,声音戏谑:“哥,在做什么呢?”
“霍准,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是霍鸣潇的声音。
姜早早头脑一片昏沉,这道声音无数次的在她耳边呢喃,也曾无数次的叫她起来吃早餐。
可是现在通过电流传过来,却是这样的陌生。
此刻的她即使已经烧的浑身通红,可是她却还是好想问一问电话那头的人。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霍准低笑了一声,随即开口:“哥,姜早早现在在我手里,发着高烧呢,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冗长的寂静。
姜早早躺在床上,不争气的构想着霍鸣潇会说些什么呢?
下一秒,霍鸣潇的声音响起。
“姜早早?她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