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最看好的那个章家长子没能成为外甥的枕边人,但是另外两个也是不差的。只是还得派遣嬷嬷下去,未免外甥贪恋床笫间的情情爱爱。
女子元阴损失太早对身体不好,那些人服侍便好,雷池却是不可越的。
只是这些话他不好说,皇后那里他也得先安抚着。
若是让皇后知晓长宁喜欢女子,怕是要受惊吓。
到时候两人难免生隙伤感情。
长宁未曾拒绝,因为给他选的身边侍候的男子是早就开始着手了的。
除却其中一个章陵毛遂自荐愿为臣下不愿入床帏之外,另外两个没有丝毫动静。
她一贯是个不愿意勉强的,入她内宅到最后也就那样,没有前路蹉跎余生罢了。
章陵是个聪明的。
北苑皇也没有再说什么提点的话来,因为他知道长宁行事自由主张,就算那两男子入府也不见得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还有一事长宁要禀告舅父。”
北苑皇抬手,“朕知晓,最近外面热闹了许多。”
而且都是在长宁回玉京之后才有的,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任凭外头风言风语北苑皇稳坐高台而不乱,长宁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就等着长宁便可。
长宁没有否认:“是长宁故意如此。”
东陵皇会心一笑,大概的知晓长宁的打算,“看着刀悬在脖颈而不落下终日惶惶不安,寝食难眠,可得趣?”
这样的恶趣味虽说有些孩子气幼稚,但是效果确实极为明显的。
长宁自得颔首,眉宇飞扬,想来是满意极了。
“丁家的心大了舅父。”长宁将查到的东西写成了折子递了过去。
北苑皇看着折子上的东西,极为有条理,面色有些不好看神情一冷,眉宇间是难掩的帝王威压气势,“只是个大皇子而已就养得静嫔以及丁家的心越发张狂。”
他不曾意属于哪位皇子,皇后身体不好,年轻时受了损伤,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他还年轻能护皇后很久,可是皇后却也需要一位皇子来稳坐中宫之位。
“舅父,舅母至今膝下无子。若是群臣勾结,舅母怕是……”
北苑皇颇为头疼的揉按着额角,“朕知道。你舅母的性子你知晓,你得空劝劝她。”
“是。”
长宁离开御书房之后便去了付皇后的福宁宫。
其实北苑历来皇后寝宫并不是叫这个,福宁宫是舅父登基之后改的,那个时候舅母经常生病,身上病痛不断,舅父觉得殿宇的名字不好改为福宁。
福寿安康,宁静致远。
祈求舅母身体康健。
也不知道是这名字改的好还是舅父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后来舅母的身体渐好,倒是趋于平稳。
付皇后听到长宁往后宫来早早的就在福宁宫门口盼着。长宁走到付皇后面前正欲行礼却被付皇后制止阻拦。
围着长宁转了个圈,打量着眼前好端端的人,付皇后才出手打在长宁身上,就像是在打一个不听话的顽皮孩童般,“怎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可以……”
说着眼泪就要上来,长宁捏着绢帕将付皇后面上的泪水擦拭。
付皇后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当年东宫艰难也没见她哭过,只是后来顺遂了被北苑皇惯着,宠着,纵着有些……
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嗔怪着:“快进来让我好好看看。”
宫殿内氤氲着袅袅茶烟,付皇后执着长宁的手不肯松开,好像生怕眼前的长宁会离开一样。
看着眼前的长宁怎么看都看不够,“瞧着比之前高了些,还瘦了。”
说这话声音又有些颤抖:“那些事情你管做什么。”而后又想到长宁的性子转而道:“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待会可得好好用膳。”
付皇后说话长宁根本插不上嘴,她看着长宁总感觉长宁在外受了委屈,心中颇多话语都想说与长宁听。
长宁就在那里含笑倾听,时不时地搭腔。
“后宫中的人还安分吗?”从前安分守己长宁是知道的,也是这次,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查出来这么个事情。
静嫔,只是嫔位而已便开始有了打算。
想来安分也是表面的吧。
“老样子。”
后宫里就像是戏台子,谁不会装模作样粉饰一下。当年她们在自己这里碰了钉子便学聪明了,知道陛下站在自己这边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
“听说顺嫔生病了?”长宁似是不经意间询问出口。
付皇后点头:“倒是可怜二皇子,担心的不行,都瘦了一圈。”
“顺嫔生病想来也无暇顾及二皇子,舅母倒是可以顺带照顾一二。”
“还是不了。”付皇后摇头:“若是二皇子在本宫膝下养几日,怕是日后……”
就算是付皇后话没有说完长宁也知道付皇后的意思,左不过是怕长大以后争夺储君之位拿昔日在皇后身边养过几日作为由头想要压其它皇子一头。
如此看来舅母也并非是不想养个孩子的。
是了,从前她在宫中倒还好,搬出皇宫之后舅母未免孤寂。
或许是话题太沉重,付皇后自顾自的转移着话题,并不想让长宁一回来就为自己操心,“陛下怎么还没来,要不我们不等他了。”
明明她还是个未曾长大的孩子,却过分早熟似大人般沉稳以至于让人总是能够轻易的忽视了她的年纪。
话音刚落就被刚到福宁宫的北苑皇听了个正着,不由得有些好笑,“巴巴赶来还没饭吃,这样的话,我可就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给付皇后听得。
付皇后急忙忙站起来,“陛下来了,快来尝尝臣妾做的糕点,手生了怕是不好吃。”
北苑皇根本就没移动过,就站在门口,付皇后出来的时候被他看个正着。
意识到被骗的付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绕过屏风准备回转。
却被北苑皇握住了手,怎么挣都挣不开,当视线触及到长宁的衣摆的时候付皇后放弃了挣扎。
长宁的视线落在舅父,舅母相握的手了然一笑,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