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幸目前皇帝病着,皇宫也破烂不堪,不用早起去上朝,因此,洛千澈又跟美人折腾了半宿,这才睡得有些沉。
席薇那个草包嫁给了九皇叔,他还如何拿捏席靖川那个老匹夫?
“哐当!”
洛千澈双手一扫,将圆桌上的茶壶杯盏悉数扫落在地。
有一块碎片直接蹦到了小太监的手上,他的手顿时血如泉涌,可是小太监只能死死按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正在洛千澈怒不可遏之际,屋外传来了另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晚晚公主求见。”
地上跪着的小石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命不该绝,每次晚晚公主来东宫,太子殿下的心情就会好。
“让晚妹妹在花厅等着,孤立马过去。”
一旁的宫女见状,立马过来帮洛千澈整理仪容仪表。
俗话说得好,马屎外面光,身为太子的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
在花厅等着的乔晚晚也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九皇叔要娶妻这个消息,她的心口居然闷得发疼。
她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过来找太子帮忙,希望太子能搅黄这门亲事。
洛千澈在乔晚晚的期盼下,终于来了。
“晚妹妹,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他来到了花厅,在乔晚晚的对面坐下,客气有礼地,不敢越矩。
在东宫这边,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皇帝本就不喜乔晚晚,万万不可让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太子哥哥,你不是说要跟皇上求旨赐婚吗?怎么让九皇叔抢了先。”
乔晚晚压下心里的恼怒,缓下声来,同他低声商量道。
心里却在暗骂着:席薇那个蠢货,根本配不上九皇叔。
“我怀疑,别院里出现了奸细,偷听了咱俩的对话。
“可是九皇叔同席家已经交换了婚书,到官府去备案了,孤也毫无办法。”
洛千澈的眉心深深皱起,阴沉的眼底充满了算计。
席靖川那个老匹夫已然中毒,要是再解决掉席家的几个男儿,那席家的嫡女将会失去联姻的价值。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过了好半晌,乔晚晚似是做好心理斗争,试探地冒出了句:“太子哥哥,不如,咱们让云骁表哥提前动手吧!”
乔晚晚口中的云骁表哥,正是皇后娘家的侄子,也是窦丞相的嫡次子。
太子闻言,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这两人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
“小全子,把我的信鸽拿来!”
洛千澈立马修书一封,绑在了鸽子腿上,将鸽子抛向天空。
先将边关的席昭等人解决,再把京城的席昀干掉,等席靖川一死,席家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写完了书信,洛千澈才安慰起乔晚晚来,晚妹妹放心,孤已经安排妥当。
等着孤的好消息吧!
殊不知,席薇早就知道窦云骁是内鬼。
早在几日前,席昭已经收到了父亲的书信,乔晚晚口中的云骁表哥,此时已经像一条丧家之犬被囚禁在密室里。
此时的北方的边关,冰天雪地,通往胡族的山口也已经被大雪封住。
“老三老四!你俩务必要看住这个窦云骁,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军棍伺候!”
席昭严厉的交代着两个弟弟,他英俊的面庞因为隐忍而变得青筋暴起。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窦云骁当兄弟,没想到他居然想出卖自己。
好在收到父亲的书信之后,他留了个心眼,这才抓住了窦云骁的把柄。
要不是父亲说留着他还有用,按照他的脾气,早就让这个叛徒身首异处!
“是,大哥。”
席晖和席旸洪亮的大嗓门应着,身体站得笔直。
说到底,他俩还只是半大小子,大一点的席晖十七岁,席旸才十六岁。
“你俩叫我什么?”
已经转身离去的席昭,又转过头来,那双薄情的双眼中透着寒光。
席晖与席旸闻言均是一惊,赶忙找补着:“将军,属下保证完成看守任务。”
“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年春节咱们一家有望阖家团聚。”
席昭放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自己却转身走了。
留下席晖和席旸面面相觑。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好像是母亲和妹妹也会来边关过年?”
“太好了,我都快两年没有见到母亲了,妹妹们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两个毛头小子,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想着即将要见面的家人,似乎艰苦的边关生活也没那么苦了。
冬寒卷过长街,满京城的梅花渐渐争相斗艳。
令人意外的是,自逍遥王府的筹钱宴会之后,汴京城就再无别的宴会。
洛苍玄修养了几日,身子已经大好,皇宫也在逍遥王的筹款中,修得七七八八,虽比不上先前的豪华气派,可也算看得过去。
京城里的富户又被皇帝搜刮了一次,就连朝阳国上下的普通百姓,都被征收了一次人头税。
皇帝想出的由头就是:汴京城不太平,维护京城的安全匹夫有责。
举国上下一片哀嚎,可都敢怒不敢言。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这日,汴京城的民众在街上,突然听到大街小巷的孩子都在传唱着这首的童谣。
这童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鹭鸶腿上劈精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这童谣讽刺的是谁。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皇宫里,大病初愈的洛苍玄心里一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张德发……让那些孩童立即停止传唱……给朕揪出幕后的主使……”
洛苍玄气得浑身颤抖,一句简单的话分了几次才表达完毕。
一旁的大内总管张德发立马过去扶住他,小声地安抚着:“皇上,您别动气,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洛苍玄在张德发的搀扶下,捂着胸口,坐在了稍显寒酸的龙椅上。
张德发急忙从瓷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皇帝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