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裳心里疑窦丛生,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样,那是该好好庆祝下的,可惜我不记得了,我们当初成婚时,定然是恩爱愉悦的吧?不然夫君百忙之中,也不会记得这样的日子。”
她轻飘飘几句话下来。
程玦洲的神色一僵,事实上,他似乎已经记不得两人成婚那日的事了。
但情绪转瞬即逝,他面色如常,点头:“自然。”
听他竟点头承认。
容昭裳心里的恶心翻涌,她从来没想到程玦洲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成婚那日,恩爱愉快?
她不过是刻意暗讽,他还真就大言不惭点头应承了。
不,不对。
容昭裳看了看程玦洲冷静的神色,忽地意识到,程玦洲不是厚脸皮承认,恐怕是已经忘记了他们成婚当日发生过何事了吧。
他不记得了。
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从未受过的巨大屈辱。
新婚当日,她的夫君让她独守了一夜空房。
她甚至直到第三日才见到程玦洲的人。
那日,他们刚拜过堂,她身着喜服等在房间。
可等了好久,她没能等到程玦洲来与她喝交杯酒,等来的是下人告诉她:“大人临时查案去了,三日后再归来与夫人相见。”
一句查案,将她满腔期待与爱意的心浇了第一盆透心凉的冷水。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她自己也实在是傻。
她竟然就这么天真地认了,忍了。
那时候她想,程玦洲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本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一面才喜欢的他。
他是去查案是去为民好,她要做他的贤内助就不能无理取闹。
她将理由想得透彻。
就这么安静等着他,即便是第二日她因为没能和夫君新婚同房,早上去给婆母敬茶时受尽了阴阳怪气和嘲讽,她也尽数忍了下来。
她嫁的是程玦洲,是她喜欢的人。
所以她什么都能忍。
那时,容昭裳是这样想的。
新婚那几日,她受尽了刁难,也受尽了委屈。
直到见到程玦洲归来后,她却将那些难处尽数忍下,当夜,她又承受了程玦洲晚来的夫妻情事。
初尝情事,容昭裳既惊又怕。
可程玦洲却并未察觉出她任何情绪,不管不顾直接狠狠撞入了她体内。
被撕裂的痛楚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她痛得惊呼,脸色苍白。
然而程玦洲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居高临下不悦瞪她:“安分些。”
一句话,让她连痛吟都不敢放肆。
那一夜,她忍着痛承受着他猛烈的撞击,忍受着他的发泄。
结束后容昭裳几乎是痛晕了过去。
即便后来的几年磨合下来,两人身体逐渐变得契合。
可偶尔,程玦洲心情不佳时,她依旧会承受痛楚。
就这样并不好的新婚体验。
容昭裳即便是活了两世,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落在程玦洲嘴里,竟成了相处和谐恩爱。
实在是可笑。
容昭裳没有再多说什么,垂眸跟在他身侧踏入了蜜饯铺子。
才刚踏入瞬间。
耳边却当即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
“表哥,表嫂,好巧。”
抬眼看去。
只见里面牵着孩子正在选蜜饯的人,不正是秦雪薇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