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有剧烈的风,没有突入而来的袭击,可裴瑾时的墓碑就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倒在了我的面前。
周边的土地被他的墓碑震起纷飞的尘土,一些土落在我的脚上,又是一阵风飞来,把那些土轻轻拂了。
“好好活。”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起这句话。
那是裴瑾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崩溃地蹲到地上,看着裴瑾时的墓碑,他的照片被压在他的墓碑下,我已看不到他的笑脸。
那笑容,这辈子都无法见了,这辈子也都忘不掉了。
裴瑾时,你也想要我痛一辈子吗?
东方彻的人已经跑了过来,他们帮我把裴瑾时的墓碑扶起,立好,态度恭敬。
东方彻把我抱起,低声询问:“我们回去吧?”
我嘴唇已经被吓得没有一丝血色,我指了指地上掉落的一块石头,那是从裴瑾时墓碑下掉下来的一块石头。
我说我要那个。
东方彻睨了一眼,还是命人把它拿过来了。
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把那块石头装到了一个精致迷你的小包里,戴到了我的脖子上。
石头掉下的形状很奇怪,不是过分的突兀尖利,一点都不会伤到我。
这是裴瑾时给我的礼物。
东方彻终于认清了我对裴瑾时的感情,他再不逼我,也没有再碰过我,只要求每天晚上抱着我睡觉。
我想,我活着,唯一的意义应该就是替裴瑾时正名了。
之前我满心想死,只觉得只要我和裴瑾时在一起,不必理会世俗之言。
可他想我活着,那么我就总该做些什么,来支撑我活着。
白天,我会趁东方彻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到他的电脑里,想找出点什么。
那个电脑里,总该有些什么秘密。
可他设置了密码。
晚上,我睡着的时候,就会感觉有个男人进了我的房间,之后把我抱到怀里。
我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
其实,我们爱的都痛,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
自从那日我说过我时时刻刻都可能会死后,东方彻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明显都了起来,就连医生也增加了几倍。
我要是给自己配毒药,那些医生估计时刻都能发现。
东方彻很忙,忙的我经常见不到人影,忙的像曾经的我的父亲。
我和东方彻提出过要去调查裴瑾时的事,我说,为裴瑾时正了名,我一生都陪着他。
可他拒绝了,他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存着恨。
恨了我楚家半辈子,终于报了仇,他又开始恨裴瑾时。
他认为是裴瑾时抢走了属于他的爱。
并且我已经在他身边了,他根本无需再去做那个交易。
我回不了法国,即使回去了,曾经案发地点的酒店也已经破坏了现场,我无法调查。
我更不可能去找我的母亲,她要我痛苦,就绝不会告诉我些什么。
其实我很害怕,我怕我成为贺雪。
我被东方彻圈养起来,他给了很多荣光。
因为我恢复了神智,他带着我出席晚宴等不会再丢他的脸,可即使这样,我也会拒绝。
我从来不承认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