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文平时不给她打电话,打电话准没有好事。她已经对这所谓的父亲死心了。
他这父亲在她妈妈去世后就把她扔在乡下爷爷奶奶家,不闻不问。爷爷奶奶嫌弃她是女娃,也不待见她,对她非打即骂。长大点了,老头老太太天天让她下地干活,活干不完干不好就没有饭吃。
老头老太太家养了两只羊,七岁的那年,她到山上放羊,不小心弄丢了一只。回来给老头老太太气得抡起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她被打的几乎昏迷,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后来就被文博文接到城里扔到寄宿学校。老头老太说什么也不收留她,说她就是来讨债的。
在他们心里,她还不如一只羊。
这些年她见文博文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已不对他抱有期待。
文溪麻木地回到她的出租屋,这里再小再破,也是属于她自己的窝,不必看人脸色。
洗了个澡,整个人神清气爽,又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应付文博文一家子。
吃完饭又去跆拳道馆处理一些事情,忙完和陈飞打了声招呼才动身往文家别墅去。
期间文博文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装没看到没有接。那边估计气炸了。
本想打车的,到文家得八十多块,想到还要攒钱买房子,果断放弃打车改坐公交车。
毕竟房子写上自己的名字才有安全感,谁也赶不走她。
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文家别墅。
文溪对这里是陌生的,她总共也就来过三次,有两次还是和许孙一起来的。
文溪苦笑,说起来她还是沾了许孙的光呢!
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阿姨来给她开的门。
刚走进别墅,一个碗就朝她飞过来。幸好她身手敏捷,躲过了。那个碗就没那么幸运了,撞到门框上,“哐当”碎成七八块儿。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躲?”
文溪仿佛有金刚护体,仿佛骂的不是她,淡淡回道:“我又不傻,站着不动让你砸。”
文博文恨恨地看着她,仿佛看一个仇人。
“你奶奶说的对,你就是来讨债的!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
文溪露出一抹讥笑,“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当你女儿!”
真是好笑!
“你……”两句话把文博文气得不轻。
“文溪,你有没有教养?这是你爸爸,他教育你几句都不行?”
文溪冷冷地看了这个继母一眼,出口声音又冷了几度,“不好意思,教养这东西,我真没有。我从小没有妈妈,有爸爸跟没有差不多,没人教我教养是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文溪这招骂得两人差点吐血。
“文溪,你这个贱人,快给爸妈道歉!”文姗姗跳起来骂道。她早就看文溪不顺眼,文溪比她高,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还找了个那么帅气有钱的男朋友。她嫉妒得要死!
她以为她要一直被文溪压着,没想到她被甩了,许孙不要她了,她成了不值钱的二手货。
文姗姗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文东东拉了拉她,眼神不赞同地看着文姗姗,“姐……”
文溪完全不把文姗姗这个傻货放在眼里,看着文博文:“如果今天叫我过来就是骂我,恕不奉陪,我还有事。”文溪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
文溪转身淡淡看着文博文,眼神充满不耐。
“许孙说你跟一个野男人领证结婚了?”
“他不是野男人!”
“所以是真的。我不管你们什么情况,回去马上离婚!许孙多好的人,年轻帅气,家里还有钱,你作什么?”
文溪歪头,“许孙没有告诉你他都干了些什么?”
文博文一脸嫌弃她的小家子气,“男人有几个不出错的,那么较真干嘛!”
文溪瞳孔骤然一缩,看来他知道许孙劈腿的事,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果然他对她一直这么狠。只是她的心还是会有点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一片淡然,“我还就较真了,我不会离婚,跟许孙更没可能!”
文博文气极怒吼道:“这个婚必须离!因为你,许氏集团收回了给我们公司的物流业务。这是我们公司的主要业务,被收回了,公司怎么办?所以你必须跟许孙和好!”
“这才是你今天叫我来的真正目的吧。”
文溪眼神转冷,“许氏关我何干?你觉得我会为了许氏委屈自己?哪来的自信?”
文博文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儿真是又气又恨,毫无办法。
这时秦敏又出来作妖了,“文溪,他好歹是你爸爸,我们是一家人,许氏倒了对你有啥好处?做人不能太自私!”
“爸,妈,你们不要跟她废话了。肯定是她的问题,许孙哥才找别的女人。我去找许孙哥,我比文溪年轻,我不相信许孙哥会不喜欢我。”
“姐,你别说了!”
文东东都看不下去了。
文溪也被她蠢笑了,“文姗姗,你是来搞笑的吗?你这样的许孙还真不一定喜欢,你还是重新投胎吧!”
文姗姗气得跳脚,“文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跟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男人结婚,你就等着再被甩吧!到时候你就是离过婚的二手货,谁还要你!”
“你就这么盼着我被离婚?可能你要失望了,我会过得很幸福,你结婚又离婚,我都不会离婚!”
说吧扬起一个自信妩媚的笑容,大步走出别墅。
文溪平时懒得装,她要装起妖娆妩媚来 ,没别人什么事儿。
连平时畏畏缩缩,呆头呆脑的文东东都看呆了。这个姐姐还真是又美又飒啊。
文博文三人则气得半死。没想到他们三人都没干过一个文溪。
这晚,文溪回想着文博文三个人的吃瘪表情,痛快得睡觉都香了。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维持到第二天出门看见那个她很不想见到的人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