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过去了。
那群士兵还守在门口,邹瑶薇受不了了。
半夜偷偷摸摸查看着,计划着逃跑路线,黑暗中却被一人抓住了手:“去哪?”
邹瑶薇吓得一哆嗦,差点尖叫起来。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
邹瑶薇恼了,呵斥道:“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
“下次不会了。”莫名的,邹瑶薇竟然听到了一丝委屈。
她沉下心来,想着该跟他讲清楚了。
不然,一直拖着也不是一回事。
两人进到屋内,邹瑶薇转目看去,便见烛光打在他白如玉的脸上。
邹瑶薇恍惚一瞬,突然开口道:“宇恒,放过我好吗?”
“我和小月儿想要新的开始。”
季宇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瑶薇,非得如此吗?”
邹瑶薇的神情很认真:“是的。”
她面上不在乎,不代表心里的伤口便愈合了。
只要看一眼季宇恒,她的伤口仿佛又会撕裂开,再次痛的厉害。
季宇恒摇头,还是不愿放手。
她就知道,季宇恒不会轻易答应。
邹瑶薇浅浅一笑,自虐般敞开了伤口:“你可知,在你之前,我有过两个男人。”
季宇恒浑身僵住。
他猛地抬头,眼中透着痛楚。
邹瑶薇咽下泛上来的酸涩,继续道:“我被强迫后,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丞相府,可是我看见了什么呢?”
“以前一直欺负我得慈安,成了丞相府的掌上明珠。”
“而我,则是一个下贱的妓子。”
邹瑶薇清晰地感受到季宇恒整个人在微微发抖起来。
“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让我原谅他?”
“可笑吗?”说到这,邹瑶薇忍不住落下一颗泪。
季宇恒上前抓邹瑶薇的手臂,沙哑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让欺负你的人全死了,你看。”季宇恒眼底闪过一丝疯狂,颤着手从属下手中拿出一个盒子。
一打开,慈安的头颅血淋淋地摆在里面。
邹瑶薇吓得退后几步,惊惧地看着眼前好似疯癫的男人。
他笑了起来,眼底满是血丝,狰狞着格外吓人:“气消了吗?你弟弟也欺负你了,我把他派去战场上,让他暴毙荒野好不好?”
邹瑶薇的身体因为恐惧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泣不成声:“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呢?为何呀?”
“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一看见你,我就会想到肮脏的自己,你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邹瑶薇一声一声的质问。
让季宇恒捧着盒子的手一紧,他想要说着什么,却如鲠在喉,怎么都开不了口。
良久,季宇恒缓缓抽出刀,放在了邹瑶薇的手上,他缓缓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
“只要你能消气,我可以把命给你。”
说着,他握着刀刃抵在了胸腔处:“往这里刺。”
邹瑶薇呆住了。
她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心头满是绝望。
季宇恒脸上满是释然的笑意,他残酷地往前推进一步,刀刃刺进了肌肤中。
邹瑶薇吓得脸都白了,拿着刀的手不断哆嗦着。
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季宇恒。
他真的是疯了。
这个疯子。
邹瑶薇恍惚一瞬,他又前进了一分,血液瞬间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流淌而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周围。
这些鲜血彻底击垮了邹瑶薇的内心。
她松开了手,摇着头颤抖着身躯退后了几步。
此刻的刀刃已经进去了三分之一,邹瑶薇红了眼,不敢相信有多痛。
可季宇恒的眼神只落在邹瑶薇的身上,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眨不眨地等待着宣判。
侍卫们此时冲了进来,大喊道:“陛下,太医快来治伤。”
季宇恒呵退他们:“不准上前。”
邹瑶薇捂住嘴,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你快去治伤把。”
失血让他的脸色无比的惨白。
可他却是摇头,执拗的盯着邹瑶薇,固执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太医在一旁寄的不行,喊道:“陛下,刺中了心脉,在不治伤,您会死的。”
那一把刀,直插心脏而去。
季宇恒连一丝的退路都不肯留。
邹瑶薇第一次这般清晰的察觉到他的偏执。
她怕了。
真的怕了。
邹瑶薇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话音一落,季宇恒便笑着晕了过去。
刚刚他一直在强撑罢了。
邹瑶薇又吓住了,连忙喊道:“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