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子矜
简介:他是国家干部、是军人,不想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他不孝,给军人抹黑。“妈,新叶病得很厉害,这几天根本没办法下地。”“县里的医生再三交代,让她别太累着了,否则这病还得发!”“这一趟,就花了我一百多,我带回来的一点钱快给花没了。”“要是再病,我得找你拿钱了。”做梦哦!这没用的李笨驴,生什么病!竟然用掉她儿子这么多钱,太可恶了!见自已老娘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陈铭川知道她心疼钱了。“妈,她一天记几个工分?耽误的工分,我算钱给你总行吧?”
陈铭川不想与他妈急,因为这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
与她争,就算赢了,也是输了。
农村里人对‘孝顺’二字更加看重。
他是国家干部、是军人,不想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他不孝,给军人抹黑。
“妈,新叶病得很厉害,这几天根本没办法下地。”
“县里的医生再三交代,让她别太累着了,否则这病还得发!”
“这一趟,就花了我一百多,我带回来的一点钱快给花没了。”
“要是再病,我得找你拿钱了。”
做梦哦!
这没用的李笨驴,生什么病!
竟然用掉她儿子这么多钱,太可恶了!
见自已老娘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陈铭川知道她心疼钱了。
“妈,她一天记几个工分?耽误的工分,我算钱给你总行吧?”
原主就是一头老黄牛,干的活与男人的一样。
现在不仅把儿子带回来的钱都快花没了,而且还不去上工,顿时陈婆子心里比刀挖还难受。
她愤愤的问:“她一天记十分,怎么?你给她掏钱?”
其实,是记八分。
可陈婆子故意多虚报二分……
陈铭川点头:“嗯,我手中虽然没多少钱了,但几块钱还是有的。”
“大队书记说了,我们生产队去年分红是十个工分五毛七,那我先给她请十天假好了。”
这儿子,竟然这么看重一个贱女人,不弄走她,这陈家哪还会在他眼里?
只是,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为什么才几天,就变了?
陈婆子真是气得肝痛,张嘴就骂:“钱钱钱,黑心肝的东西,你的钱从哪来?”
“若不是老娘让你去当兵,你会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现在发达了,就忘记了老娘当初的养育之恩是吧?”
“好好,你这么有钱,那就一直请好了,请到你带她走!”
是老娘让他去当的兵?
确实是!
只是陈铭川的脸黑了!
“妈,既然当兵这么好,那当初你为何不让大哥去?”
“当时我才十五岁,你非让我去!我不去,你就威胁我。”
“你知道吗,逃避兵役是犯法的!”
什么?
逃避当兵还犯法?
虽然陈婆子害怕,可她嘴上就是不服。
“让你去了不好吗?若没有当时我逼你去,你会有今天吗?”
“老话还说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现在你不知道感激,竟然还心存埋怨?部队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我看要接受思路改造的人是你,而不是老四两口子!”
呵呵,他这老娘,还真能说呢?
陈铭川淡淡一笑,只是笑容很清冷。
“当兵好不好,我也不多说,你看看我身上吧!”
话一落,他上衣一脱,满身几个长的、方的、圆的疤痕看得众人吸了口凉气……
——天啊,这些伤,恐怕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吧!
院中的争吵,屋里的李欣玥听个一清二楚。
不是她想听,而是陈婆子的声音太大。
她没想到陈铭川去当兵,是陈婆子逼去的。
她也没看到陈铭川的身上到底如何了。
但可以想象得到他一个农村娃,想要出人头地付出的代价不可能小。
她只是不太明白。
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何得不到父母疼爱。
若她的儿子如此优秀,那她铁定非常骄傲、为之骄傲!
李欣玥撇撇嘴:真不理解这老婆子,她的脑子肯定进了水。
陈铭川将午饭端了进来,吃的是惯常的薯丝饭,依旧看不到几粒米。
菜是煮南瓜、蒸土豆块。
陈家其实没这么穷,可是陈婆子就是个抠,不舍得油,只能蒸菜吃。
以前这活是原主干的,现在换成了汪梅。
对于本就是以美食为上的李欣玥来说,这样的食物她是真的吃不下。
可不吃肚子又会饿得慌,只能强行塞下去了。
陈铭川见她吃得这么难,并没说什么。
他默默的出了门,找到正在吃饭的陈婆子问:“妈,家里有鸡蛋吗?”
“有,五分钱一个。”
陈铭川也没多说,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钱:“买二十个。”
“我要吃鸡蛋、我也要吃鸡蛋!”
陈富贵一听自已三叔买鸡蛋,立即就叫了起来。
可陈铭川没惯着他:“要吃鸡蛋的话,让你爸买。”
“你三婶病了,这是给她养身体的。”
陈富贵可是被惯坏的,他凶狠的叫嚣着:“我不管,我就要吃鸡蛋!”
“爸、妈,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你们去给我买鸡蛋吃,要不然等你们老了,我不养你们!”
这话一落,众人的脸色就难看了。
特别是陈老大。
他并没有觉得自已儿子不好,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已三弟所引起。
要不是自已三弟买什么鸡蛋,他儿子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对这个三弟,他不敢说什么。
于是他看着陈婆子道:“妈,孩子正长身体呢,你就给他弄个鸡蛋吃吧。”
这能弄吗?
家里三个孙子呢!
孙女可以不给,但孙子得给。
三个鸡蛋就是一毛五,几口就给他们吃掉?
陈婆子脸一沉:“要给,你掏钱!没钱就别吃!”
“真是惯的!有饭吃还不行,还得吃鸡蛋!”
“这鸡蛋都给你们吃了,那家里的油盐钱从哪里来?你给吗?”
陈富贵一听没得鸡蛋吃,顿时嚎哭起来。
“我就是要吃鸡蛋,我就是要吃鸡蛋!”
“呜呜呜,那李笨驴都有鸡蛋吃,我凭什么没得吃?”
“我不管、我不管,不给我吃鸡蛋,我就去杀鸡吃!”
这话一落,陈婆子的脸成了抹布:“你敢!你敢动老娘的鸡,我砍了你的双手!”
“这鸡蛋不卖了,谁也别想吃!”
陈铭川没多说,只是眼色更深了。
他盯着自已的亲人,脑子里回想着‘李笨驴’三字,眼底涌上一股戾气。
一个孩子都叫她‘笨驴’,可见她说得没错,在这个家中,她连头牛都不如!
看了大侄子一眼,他转过身出去了。
见自已三哥如此无礼,陈老四一脸戾气的开了口。
“妈,三哥这是有钱就牛气了!一买就二十个鸡蛋呢!”
“这么有钱,怎么没见他孝敬孝敬您二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