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小姐,果真是薄情人。”
漆黑的眼眸里暗含着委屈,说出的话语都带着颤抖。
男人坐着的身形僵硬,穿着单薄的衣衫能看到他消瘦的后背。
被这样一说,在场的人明显眼睛更亮了许多。
难道两人之间分手是有什么隐情的吗?
还是说两人之间季宴礼是被抛弃的?
一个接着一个的想法砸下来,每一个都让在场吃瓜的人看的更加起劲。
没想到在这里季宴礼反倒死缠烂打起来。
真是晦气。
苏洛安走近,身后的男人拉住自己的手指。
“季宴礼,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毫不犹豫的掐住男人的下巴,清晰的看到满是湿红的眼尾。
心里注入的是满满的快感。
“我呀,不是薄情。”
注视着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看到心上人的慢慢靠近。
手指不受控制的捏紧手里的纸页,心跳得频率开始变得不正常。
那双皆是灰暗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丝的阳光。
“我就是不想要你了。”
简单的字句,把他还有点期望的心瞬间砸的稀巴烂。
呼吸急促,他的眼眶更是猩红一片。
撕拉——
书上的纸页被狠狠地撕下来,男人努力平复着的脸出现轻微的抖动。
拼命的想要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不想将其暴露出来。
“你说...什么?”
鲜血浸出的唇瓣让季宴礼的唇变得艳丽,似是夺目的玫瑰,即将要枯萎。
眼里灌满着漫天的水雾,多到他快要压制不住。
腰间传来的疼痛让他伸手按压,却因为全身没什么力气只能无助的用手掌覆盖着自己的侧腰处。
“苏洛安,我当你是...一时糊涂才说的...”
再一次,他选择了让步。
晶莹的眼泪霎时间掉落,季宴礼立刻别过头,强撑着站直的身躯。
喉结滚动,双唇紧抿。
攥着纸页的手快速压在眼泪掉在桌面上的位置。
“之前我当你是跟我闹脾气…现在脾气也该散完了……”
倔强的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彻底的服软。
苏洛安听得都给整笑了,怎么会有人如此恬不知耻。
男人起身就要拉着苏洛安的手。
身后的林彦初警惕起来,“你干什么?”
“啊!放手!你弄疼我了!”
手腕被一股子力气死死抓着,犹如索命的厉鬼夹藏着的是无尽的怨念。
“你疯了?!”
她是真没想到季宴礼会如此强迫。
男人的身形微顿,默默的放松了力道。
“你抓疼安安了!”
林彦初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被这样对待。
他呵护不及的珍宝,才不能这样粗暴对待!
伸手使劲推了过去。
砰——
“呃嗯…”
脆弱的后腰磕在坚硬的桌角。
季宴礼全身冒着冷汗,艰难的弯着腰。
手指摸着后腰全是一片冰凉。
看着心上人在别人怀里,他的心窝里更是凉的透彻。
在场的人小声嘀咕,纷纷讨论着。
交头接耳的纷扰声中,他彻底沦为众矢之地。
林柔柔看到男人的手撑着后腰,颇为费力的直起身体。
手里拿着的笔掉在了地上。
看着一步步还在强撑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苏洛安控制不住想到前世她被关在屋子里所遭受的一切。
黑漆漆的房间里,季宴礼会一步又一步的进入。
恶心的触感让她避之不及。
还会变态的闻着她身上香味,在她的耳边低语着瘆人的话语。
“安安...”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林彦初心疼。
直挺挺的站在苏洛安的面前,“季宴礼,安安已经明明白白跟你说了,你们之间结束了!”
对于面前的人,私下里他还是打听过一些的。
被安安包养的人,又是被安安丢弃的人。
“你这样纠缠吓到安安,别觉得我会放过你。”
话语里满是警告。
季宴礼看着躲在另一个人怀里的心上人,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苏洛安这一次不是简单的闹脾气这么简单。
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穿上苏洛安给买的衣服故意找人来气他。
‘现在呢我也倦了……’
脑海里浮现的声音让季宴礼的脚步停住。
红色的眼圈,血红的唇瓣,死白的脸活脱脱的就是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鬼。
苏洛安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察觉到心上人的目光,季宴礼再次想要往前的步伐停住。
动作僵在了原地,不敢有半分上前的念头,生怕再惹得半分不喜。
看见眼前清秀俊朗的人,藏在骨子里的自卑阴暗在这一刻迸发。
默默的把摔得稀巴烂的心重新捡起来。
尝试着拼凑,缝补。勉强的想要恢复出原先的模样。
“苏洛安...你喜欢这样的啊...”
暗哑的嗓音里夹着大彻大悟,又似暗含无尽的悲悯。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愣住。
林柔柔捡起笔,看到了男人黑色衬衫上出现的暗红,一直延伸到地面。
地上也是出现了鲜血滴,但并不是很明显。
“对啊!”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的苏洛安高傲的回应着,“季宴礼,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这头疯狗,毫无理智可言。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弄死,这样就可以不用再防止以后的事情发生。
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被放大,苏洛安镇定的维持着表明的平静。
“那我等着苏大小姐对我的不客气!”
回应着,也不管在场的人。
拿上自己的包,利落的往外走。
—
林柔柔还在跟室友说着今天在课上看到的事情。
抬头就看到了她和室友讨论的主人公之一。
桌上放着塑料袋子,里面放着两块馒头。
季宴礼吃着手里的馒头配合着学校免费的汤喝着。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褂,吃的样子也很急促。
馒头被他大口的塞进嘴里,又猛地喝了几口的汤。艰难的下咽后,就收拾东西离开。
吃的这么少?
林柔柔再次忍不住张望过去,一块馒头,一碗汤?
这比她吃的还要少。
勉强驳回自己的注意力,专注的吃饭上。
没想到中午看到的人晚上又再次看到了。
“表姐!你怎么不让我老师进来啊!”
费静雨急切的略过站在一旁的林柔柔,把门外的人拉进屋子里。
“你老师?”
林柔柔抓住女孩的帽子。
“对啊,我的家教老师啊。”
喜滋滋的把好事继续说出口,“之前辅导我数学,现在还辅导我物理。这两门学科可就是靠着他了。”
晚上一直到十点钟人才从屋子里出来。
林柔柔坐在沙发上等待,看到人出来了立刻站了起来。
男人的手搭在墙边,及其吃力的喘息着。
愈发白的脸上带着憔悴。
“你怎么了?”
再次忍不住上前搭话。
看到季宴礼的唇瓣已经干裂。
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喝点水吧。”
“谢谢。”
季宴礼接过水,道了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