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昭挑眉，也不生气，对这个称呼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
姜染懒得理他，转身回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走几步路就到了，姜染想到今天的事，心跳有些快，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有些不真实。
包括出现在谢聿昭的家里，以这副样子和他亲密接触，种种的一切进程，快到让姜染有种做梦的感觉。
另一边，下面的人得了谢聿昭的吩咐，很快就去叫医生。
宋衍辰到别墅的时候，脸上挂着一抹有些欠的笑容。
管家在楼下等宋衍辰，见人来了就带着他上去，爬楼的时候，宋衍辰忽然开口问管家：“谢聿昭怎么还活着啊？他多久死？”
管家不敢说话，但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听见宋衍辰这话了，表情有些无奈又害怕。
宋衍辰没等到回答，有些无聊的啧了一声。
刚到二楼，转角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佣人没注意，一下子和宋衍辰撞在一起，手里的衣服也不小心撞了出去。
佣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道歉。
宋衍辰笑了下，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我没事，小姐姐没撞疼吧。”
佣人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她一眼，红着脸摇头：“宋医生，我没事。”
“那就好。”宋衍辰视线落在她捧着的衣服上，是一件女装，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等佣人走了，他才啧一声感慨：“谢聿昭竟然开荤了？”
他看向管家：“这家里面竟然有女人？”
管家颔首低眉没说话，宋衍辰过了两句嘴瘾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对谢聿昭的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把宋衍辰带到房间门口，管家才开口：“麻烦你了，宋医生。”他说完就离开了，宋衍辰点头，推开门吊儿郎当走进去。
谢聿昭坐在桌前，房间里弥染着烟味，雪茄夹在他的手里，一寸寸燃着。
宋衍辰进来了，谢聿昭抬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宋衍辰走近，视线随便扫了眼他的电脑，然后才落在伤口上。
从肩膀到后背，伤口是一道很长的口子，因为没有上药，血迹不停往外流，衬得谢聿昭肤色冷白，看起来却格外吓人。
宋衍辰笑了下，贱兮兮开口：“你二叔这次下手挺轻啊？”
谢聿昭瞥了眼宋衍辰，没什么表情开口：“止血。”
宋衍辰哦了一声，却没动，调侃的开口：“搞什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这点伤都把我喊过来，我还以为你快死了。”
宋衍辰做谢聿昭的私人医生很长时间了，两个人除了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私底下更是朋友，这样的伤口宋衍辰没见过一百，也见过七八十次了，谢聿昭从来不会把这种伤口放在心上。
或者准确来说。谢聿昭不会把自己的生死放心上。他喜欢往死里玩别人，也不怕别人往死里玩他，虽然那人没机会。
宋衍辰调侃完，还是认命的打开医药箱，然后拿出碘伏给谢聿昭消毒，消毒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桌子上的头发丝，目光顿了下，看着明显不是谢聿昭的头发，有些意外：“哟？这是遇到真爱了？”
谢聿昭睨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低眸，看见那根头发，随手从桌上拂下去。
宋衍辰闭嘴，给谢聿昭消毒完又上药，然后把伤口包扎好。
他没着急离开，从一旁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靠在桌边抽了一口，视线落在谢聿昭搭在桌上的手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冷白的光，黑色的纹身缠绕着关节，又欲又冷，美感十足。
宋衍辰看见这个纹身好多年了，却从来不知道他的来意。
这会儿看见，他又忍不住开口：“你这个纹身我好奇很久了，到底有什么意义？你留这么多年了。”
谢聿昭垂眸看那个纹身，盯了一会儿才冷淡开口：“你可以走了。”
宋衍辰耸耸肩，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把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动了动脖子：“行。”
快要出去的时候他又停下，侧眸开口：“你那伤口悠着点，不然再把我叫来，我会以为你伤重快断气了。”
谢聿昭没理他，宋衍辰自讨没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飞镖插在靶子红心没有动静，白炽灯很亮，照得谢聿昭的脸色多了几分苍白，他盯着纹身看了一会儿，一直到雪茄燃尽，才起身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走廊外面灯亮着，暗红色的地毯绣着暗纹，一路往前延伸一直到尽头。
谢聿昭来到姜染的房间，这会儿时间不算早了，姜染已经睡着了，他进去的时候，床上的人一无所知。
姜染睡姿不算太好，但也不差。
规规矩矩的睡在床上，就是人和被子一人在一边。
房间里开着空调，姜染没有察觉到凉意，真就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谢聿昭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弯腰帮姜染把被子盖上，姜染头发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闷不闷。
谢聿昭抬手帮她整理头发，姜染忽然动了动，他手指顿了下，还以为人要醒过来了。
结果就看见姜染翻身，然后动作自然的把他的手抱住蹭了蹭，睡颜恬静。
谢聿昭有片刻失神，指腹忍不住抚摸姜染的脸颊，很轻的顺着眼角往下滑落，最后停在她嘴角边，半天都没有动静。
月光下，冷白手指侧的纹身泛着点光。
kilig。
他的蝴蝶，就在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