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给也不是。
“二爷,还要吗?”
她垂低眼眸,轻着嗓音说。
叶徒深压低眼皮,视线落在那黑色的塑料袋上,两个方正的小盒子不规则的交叠在一块,向下坠着。
他深眸暗了下,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指尖擦过江漾的细嫩的指尖,将塑料袋勾了过来,声音不轻不重地落了下来:“要呀,为什么不要。”
江漾拘谨着站在门口,叶徒深收了她的东西,是要给她的钱的。
她也不问,就这么怔怔地站着。
等着叶徒深烦了,给了她钱,就能走了。
好半晌,叶徒深都没有半点的表示,他漆沉的眸子始终落在江漾的身上,他在等她开口。
江漾咬了下唇,难言的开口:“二爷,钱……”
叶徒深嗤笑一声,唇边向上挑着,懒痞的声音里夹着轻蔑:“江漾,你不会真觉得两万块这么好赚?”
江漾掀起眼眸,清亮地眸中晃着惊诧,和不明,心底窜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什么意思?
叶徒深不是会赖账的人,他答应就会做到。
可这并不耽误他加条件。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方盒,捏在手中把玩了会儿,修长的食指刮过盒子的方角,他黑沉的眼底掠过耐人寻味的光:“既然买了,就不能浪费,你说是不是?”
江漾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可下一秒就被叶徒深扯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江漾被他扯进了公寓,耳边响起落锁的声音。
“咔哒”。
紧闭的或许不是门,是压抑的气氛。
这次的江漾没有选择乖顺的服从,她挣扎着想逃开。
叶徒深想做什么,她清楚的很。
他们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他又有了女朋友。
前脚他们还在这里暧昧。
她怎么能那么的不要脸?
她才不要做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不行。
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叶徒深,唯独这点不行!
可江漾越挣扎,叶徒深眸光就越亮,他不喜欢乖得,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这样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撕缠纠扯间,叶徒深的浴袍一松,向下落去。
空气像是凝滞了般。
随之静止地还有江漾,她更不敢动了,怕惹到叶徒深。
“二爷,二爷,你克制些。”
她试图劝说叶徒深,声音带着颤劲,眼周红了一圈,怜人的紧。
叶徒深的手掌贴近江漾,徘徊在她腰间软肉,轻轻磨研。
“漾漾,听话。”
他几乎是气音说,沾染上了几分哑,深谙的眸光夹杂了一股火,灼人,又烫。
江漾闭上眼睛,她不敢看叶徒深的脸,她深知自己会沦陷的。
“深哥,你有女朋友,你这样,是背叛她。”
一声深哥,叶徒深的意识里彻底浑浊了。
他鼻尖蹭着江漾的头,“蕴蕴,深哥在的,不是背叛,是爱。”
他又在唤那个女人的名字了,声音缱绻温柔,用尽了耐心。
江漾的心紧了紧,嗓音清泣:“我不是蕴蕴。”
叶徒深眸色变了分,他勾挑着唇角,指尖撩起江漾的下巴,拨弄把玩,黑熠熠的眸光逼压着她。
“江漾,你乖些。”
抚在下颌的手指渐渐收紧,痛觉传来,江漾倒吸一口冷气。
“深哥,求你,我不想,温舒意知道会生气的,你也不想让她知道的,对吧?”
她挣脱不过,只能拿温舒意出来做挡箭牌。
江漾能感觉到叶徒深对她,是不同的。
应该会顾忌她的。
江漾安慰着自己。
叶徒深眉心却一紧,冷嘲道:“你就这么不想当三?”
“不想。”江漾毫不犹豫。
以前叶徒深怎么玩她都能陪他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别人,她该恪守底线的。
叶徒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盒子打开的,他将薄薄的一小片塞进江漾的手心。
“那就不当,我跟温舒意分手了,满意了?”
江漾微怔,“什么时候。”
叶徒深:“你来之前。”
塑料包装的边缘划着江漾的手心,白嫩的肌肤都红了些。
叶徒深压低声音:“漾漾乖,撕开它,你懂我的。”
见江漾不肯动,叶徒深刺了她两句。
“不想要钱了?之前经常做的,怎么?过了一段时间生疏了?”
钱这个字,刺到了江漾。
她眸光搭在叶徒深的脸上,玩味,戏谑,像是势在必得,他笃定江漾会沦陷。
对着他的脸,哪能会不沦陷的。
江漾的身子不在紧绷,慢慢松懈,软在他炽热的掌心中……
包装袋被扯开的碎裂声响起——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为了钱,亦是为了情……
“江漾,你就是贱。”
男人的声音凌驾于江漾轻吟之上。
江漾的指尖扣着叶徒深的臂膀,思绪浮浮沉沉。
她也只是轻贱了些,也没越过道德的底线。
……
隔天,江漾醒过来,不是在宿舍,是在叶徒深的公寓,枕边满是他的气息。
看来,昨夜不是梦。
江漾睁开眼,偏过眸,触到一边已经收拾好的叶徒深,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他很自律,玩的再疯,也能七点准时起床。
江漾很佩服他这点。
他怔松着肩,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细微的被子摩擦声让他掀了掀眼皮,视线递送到江漾的身上,语调漫不经心:“醒了?”
江漾从床上坐起,用被子遮挡身体,“嗯”了声。
“钱我打到你卡上了。”
江漾下意识翻了下手机,收到的不是两万,而是二十二万。
这个数字让江漾惊诧了一瞬,叶徒深没对她这么大方过,一个月五万是极限了,能保障她的生活和父亲的疗养费。
她疑惑的眸光定格在叶徒深身上“二爷,你是不是给多了。”
叶徒深掀了掀眼皮,视线划过江漾,语调散漫着:“多出来的钱,你帮我买个包,给温舒意送过去。”
江漾的心脏猛然漏了半拍,她唇忍不住抖了抖,说:“你不是和温舒意分手了吗?”
叶徒深没否认:“分了。”
“那你?”
她的问题让叶徒深耐心告罄:“分了,就不能再追?”
江漾抿唇,脸白了白,那她算什么呢?
寂静良久,江漾抬眼,眸中含着水光,她一字一顿的说:“那你为什么要碰我?”
她手心下意识的捏紧,被子皱皱巴巴的挤在一起。
江漾常哭,叶徒深早就习以为常,他浑不在意的说:“她太纯了,舍不得。”